庆功宴这日是个难得的暖阳天。
白日里,紧张多日的京城终于迎来难得的欢乐氛围,聚集在大殿内的朝臣也是言笑晏晏。
“古夫人,许久不见了,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奇怪了,今日连禁足的刑部尚书都来了,怎么没见到中书令萧大人?”
“那刘统真是小人得志,我看着就来气。”
“相爷,令郎看着状况不错。”
“……”
可这份祥和没有持续多久,入夜不多时,大殿内便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大金王朝历史轨迹的宫廷政变。
这就是被后世称为“筵席宫变”的大事件。
这一日过后,许多人的命运都发生了转折。
酉时七刻,众人酒酣之时,皇上突然命人围住了举办筵席的大殿,下令要“清除逆党”。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当时的长公主,现在的女帝却面容冷静,当众甩出种种证据后,便开始细数他的罪行,包括但不限于“成立血滴子,刺探朝臣隐私;国库私用;玩弄权术”。
史书上记载这位非先帝血统的皇上时,有九个字深入人心:“私心自用,喜事尚谀,德不配位。”
不管后续如何,先回到此刻的大殿内。
长公主的指控还在继续,“身为儿子,你忤逆先帝意愿,强行继位。身为父亲,你厚此薄彼,导致兄弟阋墙。身为皇帝,你高高在上,对百姓苦难不闻不问……”
“住嘴住嘴!”
每听一句,皇上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了最后,他直接出声打断她的话。
“朕是看在先帝的份上才容你到今天,你有什么资格对朕指手画脚?”说话间,他的手指从长公主脸上移开,一一划过在场众臣,“还有你们,妄朕对你们这么好,她在此妖言惑众,你们居然没一个人阻拦?”
到了现在,两个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北宫殇,你非先帝血脉,又不得民心,还指望会有人拥戴吗?”
今日受邀而来的朝臣或不会阿谀奉承,或因为某事与皇上辩驳过几句,总之,都是些不顺皇上心意的。这些臣子不全亲近长公主,但看到摆在面前的证据,大家都是一样的震惊。
一时间,竟无人为皇上辩驳。
见状,他脸色愈发黑沉。
“好,很好,朕果然没看错,你们早已有了反心。既然这样,休怪朕不留情!”
出乎意料的是,现场无一人倒下。
“怎么会?”皇上看了一眼德福,意识到什么后,又将目光投向肖柔柔,“是你!”
她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口遥遥面向他,神色无辜,“陛下,我只是看这酒不够醇厚,加了点秘制药方罢了。难道,陛下也加了别的东西?”
话落,在场氛围忽地一滞。
“朕倒是小瞧了你。”
他一挥手,披盔戴甲的侍卫上前几步,将下方的朝臣和家眷团团围住。
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有些胆小的太监宫女失声尖叫,仿佛被追逐驱赶的猎物,慌张中,只能与最近的同类缩在一处。
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也有不少人能保持冷静。
古莲灿将白成护在身后,而白屹也握住了肖柔柔的手。
与此同时,长公主的神色也仍未有丝毫变化。对着上面投过来的不善目光,她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北宫殇,你不好奇,我是何时知道了你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