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有些迷离,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光,仿佛镶了一颗钻石在里面。他整个人都是红的,脸、脖子、耳朵,还有嘴唇。
都泛红,这是沈时意喝酒了的表现,他喝酒不容易醉,但上脸。
今晚也许是喝多了,意识不太容易归位,等路过沙发了才注意到闻倦一般,惊讶道:“你怎么还没睡?”
闻倦没注意到他话里少了个阿倦,说话也不太亲昵,反而注意到他红润的嘴唇。
他眼神躲闪,做贼心虚一样把目光落在一旁的盆栽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我……也才到不久,在这里坐一会儿。”闻倦本来是想说在等他,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说法,“你跟谁喝酒了?”
沈时意脚步有些虚浮,两只手扒着栏杆往楼上走,听见这句话脚步滞空了一瞬,继续爬楼梯,答道:“一个朋友。”
闻倦跟过去,缓慢跟在他身后,踩着他刚刚踩过的地方上楼。
“沈时意,两年前究竟是易感期还是药物引起的易感期?”在沈时意马上要抬脚上最后一个阶梯时,闻倦突然发问。
沈时意于是把脚收回来了,整个人都站在楼梯上。闻倦本来也抬脚起来,准备去踩他刚才踩过的位置,还来不及收回来,沈时意的脚就放下来了,踩在他的脚背上。
不过一秒,沈时意就把脚抬起来,换了个地方站。
看着他单薄的后背,通过他背部的起伏,闻倦可以判断出来他在深呼吸。
一次、两次、三次……
五次过后,闻倦听见沈时意走上了最后一个阶梯,他没看见沈时意刚才踩的那里,只能随意找了个地方踩着。
“不知道,你说的。”沈时意道,扔下这句话就离开,快步进了屋,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
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明明他是其中的主角之一。
事到如今,他再跟闻倦说两句,事情就能清晰了,可是沈时意却不说了。
后面的时间沈时意开始早出晚归,闻倦没有找到机会和他再说这件事。
直到有天他去医院看明憬,徐未闻拉着他到一旁,问他:“沈时意准备考律师啊?”
闻倦道:“没有的事,他喜欢画画,对法律没有兴趣的。”
“你这么了解他?”徐未闻直截了当地反问,倒把闻倦问得愣住。
徐未闻撞他一下:“我那天去朋友书店,碰见他了,他买了好多婚姻法方面的书看。”
闻倦沉默下去了。
徐未闻又道:“好像还买了一本旅游方面的书,是不是他想出去玩啊?我看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你也可以带他出去玩玩,毕竟你还要别人这个东西,”他指了指闻倦后颈的腺体,“好好哄着点呗!”
闻倦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画面是沈时意拒绝接他那张卡,义正言辞地说:“我不卖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