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眉梢高高挑起,拍了拍胸脯,自嘲地冷笑,“他连我这个亲娘都不认了,会在乎我的家书?”
五年。
她这个好儿子可是五年没有再入沈家一步,见她一次。
晏都城里名声赫赫的大都督,穿上飞鱼服是什么模样她都没见过。
人人都艳羡她有个好儿子,可是人人也都讥讽她与儿子断绝往来。
胡氏摁住头皮,叹了口气,“再去寻吧,天下又不止那一瓶,不多时多花费点时间。”
“那怎么行!”
鞭子没有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要是她患了病继续药材,她看她还能如此作壁上观?
只是有求于人,关系也不能太僵硬,小胡氏急头白脸地握住她的手腕。
“当年那一瓶药,不是有心之人送给姐姐的?要不然,姐姐问一问她?可还有余……”
……
“人要脸,树要皮。”
“本宫倒真的很难再见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前往宜兰园的路上,景徽实在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领路的蒋佩慈。
她看着她,皮肤虽白皙,但也只是个二三流的相貌,在晏都闺秀中甚至排不上名号,无才无德,相貌无盐,心机叵测,她竟敢出现在沈宅。
四周渐隐无人,景徽裙摆,围着她走了一圈,一瞬不瞬地盯着蒋佩慈,啧啧咋舌。
“沈樾舟若是知晓你在这里,怕是要恶心死吧。”
“怎的,去江浙触了霉头,用迂回战术讨好老夫人?”
“也是,放着蒋家千金不做,非要洗手烹食伺候人,替人家孝顺父母,端茶倒水,你说你贱不贱呐?”
蒋佩慈气定神闲,眼睛从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妾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很多人怕是向来端茶倒水,都没有资格。”
景徽脸色一变,狭长的凤眸愈冷。
“你在讽刺本宫?”
蒋佩慈微微俯身,福了福,“妾身不敢。”
景徽猛地上前一步,将她推至假山旁,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低下头来,危险的眯眼——
“当年的事情,你以为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妾身不知。”
蒋佩慈满脸淡然,昂着头,笑得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