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堂绝放下了手中的笔,他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醒神茶,随后又闭目休息一会,这才开口:&ldo;让他进来,以后他想要进来,你们不用请示,直接放行就好。&rdo;
这样的宽容,已经能称得上一声&lso;荣宠&rso;了,听见帝堂绝说话的侍从在心底暗自咋舌,也没敢多停留,行礼过后便退了下去。
方卓很快走了进来。
帝堂绝正在长椅上休息,听见方卓进来的声音,他眼睑微动,却因平常少见的疲惫而懒于睁眼,只对方卓说了一声&ldo;随意坐&rdo;,就继续休息。
明显来的不是时候,进来的方卓看见帝堂绝正在休息,本想退出去,但闭着眼睛休息的帝堂绝已经开口了:&ldo;怎么了?&rdo;
方卓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走到帝堂绝身后:&ldo;没什么事,阁下,我只是想问,龙界和外域开战,会不会从龙宫派龙过去?&rdo;
躺着休息的帝堂绝先因肩膀上忽如其来的力道而微微绷紧身子,但很快,他就重新放松下身子,享受肩膀上恰到好处,不疾不徐的力道:&ldo;会。&rdo;
帝堂绝先是给了方卓肯定的回答,随后问,&ldo;想过去?为了要彻底解决塔洛蒂亚的事情?&rdo;
帝堂绝的语气其实是颇为平静的,但塔洛蒂亚风花叶这两个名字已经差不多要成为方卓心中的魔障了。所以尽管帝堂绝是用聊天的口吻询问的,但方卓还是下意识地就摸了摸肩膀,继而带点自嘲地说:&ldo;解决?塔洛蒂亚早就解决了……他们果然都比我干脆,我还想着怎么解决,他们已经一一解决掉了。&rdo;
这个&lso;他们&rso;是谁,一人一龙俱是心照不宣。
帝堂绝转了话题:&ldo;你想要去的话,也可以。就是有些麻烦。&rdo;
&ldo;怎么?&rdo;方卓集中精神。
&ldo;王和辅王的权利在龙界至高无上,不要说往军队里插个龙,就是调换军队统帅也是一道命令的功夫……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rdo;帝堂绝语气温和,对方卓徐徐讲述,&ldo;真正在暗地里,这些事情,都不是一句话或者一道命令的功夫,就算我真正把你安排进去了,他们也完全可以架空你,到时候,就是我,也未必能面面俱到地替你解决所有问题……龙界除了辅王之外,还有王。&rdo;
帝堂绝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方卓却觉得这最后一句,似乎有什么跟先前不太一样的地方。
帝堂绝已经再继续往下说了:&ldo;所以你想进军队的话,最好的办法,不是先找我,而是先去让他们认可你。&rdo;
说到这里,帝堂绝笑了笑:&ldo;另外,下一批开拔去同外域生物作战的军队是驻守在龙宫东面的&lso;飞天&rso;。&rdo;
方卓眼睛亮起:&ldo;谢谢,阁下!&rdo;
帝堂绝微微摇了头:&ldo;还有什么事?&rdo;
这话里的隐含意思其实是送客了,只是方卓真的还有事,所以他更卖力地替帝堂绝捏着肩背,好好讨好了龙一把之后,才低声说:&ldo;那个,阁下……&rdo;
毫不费力地分辨出了身后人话里头的迟疑和犹豫,帝堂绝睁开眼,同时直起身子:&ldo;坐下吧,什么事。&rdo;
方卓依言坐到了帝堂绝对面,犹豫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ldo;那个,巨树人的祭坛……&rdo;
帝堂绝挑了眉。
方卓踟蹰片刻,伸手拿出巨树人给的圆球,并终于把话说出口:&ldo;我想问一下,我可以养它们吗?&rdo;
帝堂绝一时没有回答。但事实上,他并不是十分意外方卓会问出这个问题:&ldo;你想养它们?&rdo;
方卓摇了摇头:&ldo;我只是先问问……如果可以的话,能够有新的生命诞生,总是一件好事。&rdo;
总是一件好事,以及,如果可以……帝堂绝的眼神温和了些:&ldo;你知道养它们说要要面临的各种境况吧?&rdo;
方卓嗯了一声:&ldo;所以我一直犹豫。&rdo;
帝堂绝看着方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