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安永成他们也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对劲,都走过来站在张宁的身后,伸长脖子四下张望。
“大家快看,那边是什么东西?”张宁队下一个叫刘苦根的小兵,忽然叫喊道。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东南边,原本黑黝黝的天空下,忽然窜起了一道亮光,那光线由弱到亮,犹如天地尽头点燃了一堆巨大的篝火。
“是火光!”
众人一惊,安永成看着那些光影,心中一阵乱跳,慌忙朝高处跑去,略一停留,便朝张宁喊道:“将军,的确是火光!”
“哪里着火了?”浑鹞子抬头紧张地问道。
张宁冷冷地说道:“东南方向,如此大火,肯定是我们原来要去的地方,库如克粮寨!”
说完后,他转过身子,沉声道:“传令!全营集合,立刻收拾好托马牛车,准备转移!”
轰隆隆……张宁的话音还没有事落下,天边的那处火光越来越亮,如同有人往火堆里泼上油一般,轰然炸起。
大营方向,营门大开,呜呜呜呜,一阵短促的示jing声响起,那高高的塔楼上接连挂上数盏jing戒红灯,两队抢门而出的骑兵,朝东南方向风驰电掣般奔去……
临时营地的士卒和民壮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眼见数千骑兵呼啸而去,都神se慌张有些不知所措,个别胆小的已经两股战战面如土se了。
“传令,全营集合,准备转移!”张宁再次喝道。
围在他身边的将头队正们,喊一身遵命后,都急冲冲去召集各自的部下。
“将军,大营方向还没有命令,咱们现在就集结士卒,恐怕不大妥当,万一上头追究下来……”孙叔达神se数变,小声地对张宁提醒道。
“从这里往库如克粮寨,路途颇远,这两队骑兵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更重要的是,我怀疑回鹘人隐忍这么久突然出动,不会单单只烧座粮寨这么简单,如果半路藏一队伏兵……”
张宁顿了顿,然后将目光移向西北面三座营盘处,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烧毁库如克粮寨就等于断了墨离军的后路,如果从西北方向再来一队回鹘jing骑,加上正西面的回鹘古鲁部,我们等于三面受敌,大营没有有利的地形做为依托,粮草也支撑不了几天。”
他这一番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可是勾勒出来的可怕场景,却让孙叔达听得目瞪口呆,如此一来,墨离军可就真的危险了。
孙叔达有些不死心地说道:“墨离军步骑兵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万人,何况像我们这样的运粮队加上民壮至少也有一万多人,总共就三万余人,只要能坚持住几天,正在围困纳职城的右路大军就可以前来救援!”
张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咬咬嘴唇,直直地看着塔楼上那高高挂起的示jing灯笼,沉思不语。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混乱,孙叔达赶紧跑过去帮忙整顿车队,紧紧跟在张宁身边的马希进把视线也望向瞭望塔楼,却看不出个究竟来,终究耐不住xing子,开口道:“将军,你估计这回鹘人什么时候会到?”
“很快了!”
他手指着从大盘中走出来的几个传令兵,话音没有停顿接着说道:“只要拔掉左右两翼其中一个营盘,那么大营必定会产生慌乱,这样一来回鹘骑兵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就在这时那几个传令兵已经朝粮队临时营地奔了过来,他们扯开嗓子吼道:都知兵马使有令,所以粮队民壮士卒都进右侧营盘待命!”
“墨离军不时由马兵使李弘愿统领么?什么时候又来了个都知兵马使?”张宁他们满脸的疑惑。
传令的小兵一路奔跑一路大喊,本来就有些慌乱的粮队,被他们这么一喊顿时混成了一片,人找不到人,兵找不到兵,个个都扯开腿朝右侧的小营奔了过去,黑压压的人群拥挤不堪,守门的士卒拼命地长枪弹压,直到一名军官抽出横刀砍翻几个家伙,情况才稍微地好了一些。
柳水营负责押送的粮队情况有所不同,他们早就有所准备,列好了队伍,当传令兵跑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按着接引士卒的安排,到达指定的集结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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