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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ldo;张德礼你简直有病！&rdo;

张德礼没有出言否认。

&ldo;你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讲话！&rdo;张素华这句话不知说过多少遍，但是从来没有奏效。张德礼每次都是虚心认错，屡教不改。

&ldo;我们再出去找找她吧……&rdo;张素华浑身无力，手脚并用地狼狈爬起。

张德礼看着妻子几乎是从厨房爬出来的，不由得想起了女儿手脚并用拼命想要挣开他的那种模样。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失败的父亲。同时也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他的目光落在妻子身后‐‐厨房里碎了一地白瓷碗片，与客厅的碎玻璃遥相呼应，更添讽刺。

张子纯在楼下看到了张素华的车，心里稍安。

&ldo;我妈回来了。&rdo;她嘴里咬着一块烤地瓜，含含糊糊地说。

祁隐誉看了一眼那辆车，随即看了看张子纯家的窗户‐‐客厅和厨房都亮着灯。

&ldo;我在这里看着你上去。&rdo;他担心地看了一眼装作无所谓只顾吃烤地瓜的张子纯。

祁隐誉站在楼下，看着一层一层的声控灯随着张子纯上楼逐渐亮起又熄灭，最后楼道里传出了敲门声与一声关门的响动。

他盯着张子纯家透出来的灯光，定定地站着。

张子纯回来的正是时候，张德礼夫妇正准备出门找她。

她一进门，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堆碎玻璃片上，若无其事地继续啃烤地瓜。

张素华惊叫一声，赶紧过来拉张子纯的胳膊。

&ldo;你别找事！&rdo;张素华压低声音，厉声警告张子纯。&ldo;你想干什么？你还嫌你爸爆炸得不够是吗！&rdo;

张子纯挣开张素华抓住她胳膊的那只手，用力之大丝毫不顾及自己正坐在一堆碎玻璃片上。

&ldo;妈妈。&rdo;张子纯的声音很平静。&ldo;凭什么每次我和我爸有冲突，你都说让我&lso;别找事&rso;，都让我顾及着我爸的感受来。&rdo;

张素华突然无话可说。

&ldo;在我爸眼里我就是个金刚不坏刀枪不入的神仙，碎玻璃算个屁，能伤到我吗？不然他今天怎么把我推到玻璃渣子里。&rdo;

母女二人的对话张德礼听得一清二楚。

&ldo;我不是故意的！&rdo;张德礼听到了女儿的描述，皱起了眉头。

张子纯没理他，继续对张素华说：&ldo;妈妈，你知道吗……我恨你……就像我恨我爸爸一样……&rdo;她第一次对张素华说&ldo;恨&rdo;，哽咽了几声，眼泪滚落到手里的烤地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