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男女授受不亲……&rdo;
&ldo;人命关天。&rdo;
被对方用自己的话再反堵回来,少女明显一噎,眉头一皱即松,口气不悦道:&ldo;足下莫非是在怀疑小女子?&rdo;
不是怀疑,是肯定‐‐他语气依旧淡淡虚弱:&ldo;在下并未这么说。&rdo;&ldo;口是心非吧?&rdo;少女冷声道,&ldo;如此心肠,不识好歹,倒真不该救你。&rdo;说罢,狠狠一扯衣摆,也不顾剩下的半截衣料被对方拽住,转身就打算离开。地上那个人却不依不饶:&ldo;当真不救了?&rdo;
都说了有追兵了再这么磨下去被牵连真不是开玩笑的……少女稍一皱眉,不假思索回答:&ldo;足下还有气呢!&rdo;&ldo;确实……至少还有气告知他人,这衣摆的主人是谁。&rdo;声音轻淡,透着股虚乏脱力,然而语气之笃定叫人不容有疑。
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少女的脚步顿时僵住,半晌后,终于恨恨转身,疾步走回,猛然蹲下,咬牙切齿道:&ldo;记着!你欠我一条命!&rdo;这什么人啊!伤重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忘记坑人!节操喂了狗了吧!
节操喂了狗的人从谏如流:&ldo;此生不忘。&rdo;少女冷哼一声,一不做二不休地把自己的外裳撕成布条若干,草草裹住他的伤处,将人扶起后还不忘用鞋尖拨了拨地面掩盖血迹,而后才扶着他远离&ldo;案发现场&rdo;。
‐‐还真是……够谨慎冷静的一个人啊……
他心中有惊疑,不过终是对此不予置评‐‐得了便宜还卖乖,非明智之举。
&ldo;敢问姑娘如何称呼?&rdo;
&ldo;……姓安名浅。&rdo;她翻了个白眼。
分割线
&ldo;安姑娘,今儿你古伯要进城去,你家小先生有什么想吃的没有?&rdo;古大娘笑意盈盈地掀帘进来,正在喂药的安浅听到那个称呼,眼角控制不住地跳了跳,而后微笑看着跟前的病人,轻声细语道:&ldo;少爷想吃什么?&rdo;&ldo;少爷&rdo;看了她一眼,而后客气地对古大娘笑道:&ldo;叨扰二位已是不妥,吃食上听凭主人家做主便是。&rdo;态度温文和雅之至。古大娘呵呵笑道:&ldo;小先生不娇惯,这倒是好,毕竟出来了……&rdo;一边说一边已经转身出去。
‐‐这倒是好?怎么就好了?!
那言外之意让安浅嘴角抽了抽,而后再度冷冷盯了&ldo;少爷&rdo;一眼。
本来她也是寄人篱下,当时不肯救人也是怕牵连古氏夫妻。后来被这个人坑了一手不得不把人带回来,不料又被坑了一回。
她刚说出&ldo;这是我以前做事的主家的少爷&rdo;,身边那位就中气不足却咬字清楚地说道:&ldo;原来这些日子都是两位在照顾阿浅吗?真是多谢了。&rdo;话音刚落,安浅的脸就黑了‐‐这语气……是想怎样?
丰富的信息量让古氏夫妻一时愣住,然而眼前的男子面容清雅又态度温和,总是让人生不起反感的,面面相觑之后,古大伯试探着问:&ldo;原来先生和安姑娘是故人?怎的……&rdo;&ldo;以前也没听小浅提过。&rdo;古大娘笑笑,和古大伯交换了一个眼神,&ldo;不过先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rdo;
男子轻咳一声,靠在安浅身上,说道:&ldo;当日确是在下不好,阿浅离府时,桑某碍于父命未有挽留,想来阿浅是怨我了……&rdo;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难明而目光深深地看了安浅一眼,而后轻声继续,&ldo;但第二日桑某便后悔了,好在,总算是找到了。&rdo;
那人侧眸温柔,安浅却几乎把牙咬碎‐‐这个节操粉碎了拌饭喂狗的!
话说到这份上,再看到安浅的表情,古氏夫妻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ldo;幸亏这户籍没被山贼一起抢去。&rdo;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递给古氏夫妻。安浅有心想看,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