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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灵光一闪，没有关灯，径直走过去，爬上床之后坐在床上，然后弯下腰，手模仿着昨天男人给她按摩的手法，缓缓按上男人的肩颈。摸上的瞬间，就感受到手里的皮肤瞬间绷得紧紧的，像是一个硬铁块儿。男人的声音冷硬，带着不易察觉的嘶哑，“姜棠！”姜棠被这绷紧的叫声叫得顿了顿，收回手，眨了眨眼，满脸无辜，“怎么了？”秦宵立刻翻身仰躺着，缓和自己的声音，淡声道，“没事。”姜棠垂下眸子看他，“我帮你按一按。”昨天男人帮她按了一次，姜棠觉得还挺舒服的，转念一想，秦宵做的活儿估计比她累得多，礼尚往来投桃报李而已，这男人好像还不乐意了。秦宵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不用。”“我一点儿都……不累。”姜棠蹙眉，盯着男人眼底重重的疲惫，不确定的开口，“你……确定？”秦宵双眼无神，冷着声道，“嗯。”黑眸盯着跃跃欲试的小姑娘，声音嘶哑，“我困了。”“睡觉吧。”姜棠觉得这个男人在说谎，但是她没有证据。不过既然他不用自己帮忙按一按，姜棠轻轻皱了皱鼻子，翻身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好了，关灯睡觉。”女孩儿的声音有些不高兴，秦宵闭了闭眼，翻身起床，把灯关上之后重新躺回床上。听着旁边明显不规律的呼吸声，男人重新认命的趴回床上，声音嘶哑，“姜棠。”“干嘛！”女孩声音冷淡。秦宵顿了顿，有些不熟练的开口，“你按吧。”姜棠转头，在黑暗里看不到男人，她重新翘起唇角，眼底带着狡黠，“你确定。”男人趴在床上，闭上眼睛，认命的低低应了一声。姜棠立刻兴致勃勃的起身，就要越过男人，去开灯。秦宵手握住小姑娘的脚踝，用力攥紧，哑着声道，“不用开灯。”姜棠愣了愣，重新回到里侧，盘腿坐在床上，声音都带着恍惚的轻飘，“秦宵，你……不会是害羞了吧？”给他按个摩还要关灯才能按。这男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现在……害羞了？姜棠这么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趴在床上的男人脸都黑了。一起守夜破坏地基黑暗静谧的房间里，姜棠弯下腰，手摸索着从男人滚烫的后背摩挲到肩颈的位置，然后用力的揉捏。凝滞的空间里，女孩软声询问，“秦宵，可以吗？”男人没说话，只吐出一个单字。姜棠蹙眉，手下用力，她低声道，“秦宵，你肩膀这太硬了，我听说硬梆梆的是因为堵塞严重了。”趴在床上的男人秉着一口气，粗砺的手掌攥得越来越紧。听见女人说的，绷紧了下颚，重重吐了口气，试图让身体放松。姜棠捏了一会儿就觉得手疼，拍了拍秦宵的肩膀，“不行，你太硬了，我按不动。”她高估自己了。姜棠才说完，话音未落。下一瞬，男人迅速翻身，黑暗中，粗砺的手准确的攥住女孩儿的手腕，嗓音嘶哑，“别捏了，睡觉。”像是忍耐了很久，现在一听姜棠要放弃，立刻就用行动赞同。姜棠：……姜棠另一只手撑着床，手腕上的温度烫人得厉害，她这才后知后觉这样好像有些不对劲，手轻轻挣了挣，男人攥紧的手瞬间松开。姜棠轻轻吐了口气，仰躺在床上，乌黑的眸子盯着昏暗的房梁。身侧男人的呼吸声愈发明显，姜棠吞了吞口水，紧紧闭上眼睛。“秦……秦宵，以后你找专业的医师给你看看吧，我不会，别把你捏坏了。”半晌，男人的嗓音磨砂磨过铁锈般沙哑，“嗯。”“睡吧。”姜棠心尖颤得紧，手轻轻抚上心脏的位置，昏暗静谧的空间里，心跳如鼓，呼吸都放轻了。秦宵吞了吞喉咙，像是有一只手穿破坚硬的外壳，抚上柔软脆弱的心脏，全身酥麻得厉害，心脏似乎随时都要冲出身体。他重重的调整呼吸，怕身边的人察觉，黑眸死死地盯着黑暗，面色紧绷，眼神空洞。时间流逝异常缓慢，不知道多久，身侧熟睡的女孩儿自动滚进他怀里，秦宵手掌动了动，低低呼出一口气。翌日一早，天还未凉，姜棠睁开眼睛，又缓缓闭上，困得直打呵欠。男人眼底黑青，低声道，“别起了，包子我蒸了就出门，不骗你。”姜棠眼皮挣扎了片刻，又妥协的合上，声音嘟囔，“冰箱里有昨天给你备好的盒饭，记得带去。”迷迷糊糊听到男人应了一声，姜棠彻底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姜棠睡了个饱才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随意绑了个马尾之后，推开门。脑子完全清明了之后，脑海里的记忆越发清晰，她轻轻眨了眨眼睛，今天早上的时候，秦宵好像很累，她迷迷糊糊的时候都见到男人眼下的青色了。姜棠轻轻抿了抿唇，莫名的有些心虚。文娟跟桂梅婶儿已经在忙了，姜棠摸了摸鼻子，挥开莫名其妙的情绪，快速把自己打理干净。文娟儿跟张桂梅看见她不好意思的模样，对视一眼，笑着没有主动拆穿她，只当做不知道。也没有觉得起得晚了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姜棠带着小崽子吃完饭，就牵着秦初阳出门，她想去城里买点东西，看看供销社里有没有卖，回来做个面包，存放时间长一点，以后早上她也不用每天起床了。带着小崽子到城里，直接先去了供销社。到供销社问了问，姜棠意外的是，供销社真的有黄油这些能做面包的东西，毫不犹豫的迅速买了。然后带着秦初阳上街，又买了条鱼，去猪肉摊子买了肉，一路走下去，路过秦宵他们的摊位。王其磊正在摊位上忙活儿，姜棠倒是不打算过去打扰他做生意，看了两眼之后，带着秦初阳就要离开。眼尖的王其磊看见姜棠带着秦初阳，立刻朝着他们这边大喊，“嫂子！初阳！”姜棠听见了，停下脚步，牵着秦初阳往他的摊位走过去。见她们过来，王其磊松了口气。姜棠站在摊位面前，提高音量，“磊子，怎么了？”旁边都是顾客的讨论声，还有集市上热热闹闹的声音，王其磊不得不大声的朝着姜棠喊。“嫂子，宵哥本来让我回去的时候跟你说一声，他今天晚上就不回去吃饭了，让你跟初阳自己吃，别等他。”本来是打算今天早点儿收摊，回去提前跟嫂子说一声的，现在嫂子过来了，王其磊立刻把姜棠叫住告诉她。姜棠蹙眉，看了旁边一眼，牵着秦初阳从摊位侧面绕过去，走进摊位里，站在王其磊旁边，“磊子，秦宵有跟你说是什么事嘛？”怎么突然就不能回家了。王其磊摸了摸鼻子，有些为难。看他这副模样，姜棠声音都冷下来了，“不能告诉我？”王其磊有些怂了，别说这真是夫妻俩，嫂子这冷脸下来还真有些像宵哥。他摸了摸鼻子，“嫂子，不是不能告诉你，是怕说了让你担心了。”姜棠秀眉微蹙，“出什么事了？”王其磊叹了口气，声音不免有些气愤起来，“宵哥建的那个厂子，刚开始干了两天。”他看着姜棠，愤恨道，“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偷摸想破坏地基，把宵哥他们刚建的地基，在旁边挖了一个坑，还把没干的水泥都毁了，幸好没那么严重，还能救回来，宵哥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守着的。”王其磊盯着姜棠的表情，才道，“所以今天晚上宵哥估计要抓贼，一早就来告诉我，让我回去跟嫂子你说一声，今天晚上他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