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场面,铁打的尴尬。
如果有可能,年稚真想变成一只鸵鸟,把头深埋在沙堆里,逃避现实。
她打开手机,常导的信息立马弹了进来,大意就是说年稚这两天辛苦了,再加上昨晚的意外,他决定给年稚放两天假,让她好好休息。
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年稚自嘲地想,毕竟常导组里的带薪假期,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海岛上的居民过着相对原始而自给自足的生活,没有工业尾气,也没有温室污染,像个美好梦幻的桃花源。
窗外,大片大片的云朵柔软地挂在清透的蓝色画布上,晨风将几缕花香送进室内。对年稚来说,这是一天里很不错的开头。
“醒了?”
年稚循着声音看过去,斜靠在门框上的那人眼角带笑,即使只穿着件最简单的白t,都盖不住他矜贵的气质。
这样的人,就像生长在雪山之巅的雪莲,纯粹清澈。
年稚红着脸,不自然地点点头。
“你的点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嘴里的味道发苦,或许是低血糖之后的后遗症。
“榴莲酥。”
季初诧异,“你昨天不是还说,作为女明星,尤其是营业期间,要严格控糖,保持身材的吗?”
年稚眼珠转了几圈,想出个好理由,“那不一样,我现在是病人,病人要吃高热量的食物,才能好得快。”
“好,榴莲酥。”季初检查完吊瓶的流速,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唉——”
年稚对着天花板叹气,心里思绪万千。
这人真是,他难道就不知道生气吗?
永远这么好脾气,永远有求必应。
纵然知道他只是在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可在这样温柔包容的陷阱里,年稚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误入蛛网的小飞蛾,被蛛丝紧紧地缠绕住四肢,无处可逃。
她好像真的越陷越深了。
吃过早饭,太阳才刚刚爬上树梢。年稚盘算着今天一天的行程,忍不住吐槽自己就是个劳碌命,带薪假期都没得休息。
“那个,季初,常导这几天给我放了假,再加上剧组没什么安排,所以我暂时不需要助理跟着了。”
“这是要解雇我的意思吗?”
季初放好最后一个盘子,拉开餐桌旁的凳子和年稚坐在一起。
冷不丁对上季初的那双眼睛,年稚条件反射般开始心虚,“不是,说好赌约三天为期的,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