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官军之中,即便那些精锐部队,也难以做到每日操练,究其根源,还是因为朝廷财政匮乏,实在拿不出足够的钱粮来供这些被视为“下贱兵卒”的士兵们消耗。
要知道,高强度的操练不仅耗费体力,更需要充足的粮草和装备补给,而这对于捉襟见肘的朝廷来说,无疑是难以承受的重负。
“秦大,传下命令,让战士们原地休息,保持体力”,秦思源无奈地皱了皱眉头,缓缓吩咐道。
秦大立刻抱拳领命,迅速安排传令兵前去传达命令。
保宁卫的士兵们接到指令后,动作整齐划一,纷纷原地坐下。
他们神态轻松,眼神中透着自信与从容,一边休息,一边看着远处有些混乱的官军,低声议论,指指点点,言语间满是对官军的不屑。
仿佛在他们眼中,即将到来的战斗,不过是一场轻松的狩猎,而官军,则是那待宰的猎物。
张凤翼领着亲卫,步伐沉稳却又透着一丝紧张,缓缓行至前方,这是他生平头一回直面保宁卫的军队,可眼前之景,瞬间令他心头一震。
对面的军队,虽已全部席地而坐,却井然有序地排列成一个个规整的小方阵,宛如精密的棋盘布局。
更为惊人的是,他们身上那厚重的甲胄,竟丝毫未妨碍士兵们端坐的姿态。
这份从容,无疑昭示着对面士兵所配备的装备极为精良,不仅品质上乘,而且轻便灵活,全然不影响士兵们日常的行走坐卧。
张凤翼神色凝重,侧头看向身旁的秦良玉,眼中满是期许:“秦将军,如今提振我军士气,全仰仗白杆军了,还望秦将军鼎力相助,力挽狂澜!”。
秦良玉深吸一口气,神情肃穆,水军战败的消息已然传回,如阴霾般笼罩着官军,士气遭受重创,此刻出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来人!速速给保宁卫指挥使传书!”,秦良玉猛地转头,一声令下,声音清亮。
一名亲兵迅速上前,恭敬地从秦良玉手中接过那张帛书,飞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保宁卫的阵营。
秦良玉凝视着亲兵远去的背影,片刻后,缓缓转头说道:“凤仪,你即刻带领三千白杆军列阵。倘若保宁卫不答应,你们便再退回来”。
张凤仪闻言,立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利落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那早已整装待发的白杆兵面前,振臂一呼:“出发!”。
这队白杆兵,不多不少,恰好三千人。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人人甲胄齐整,气势非凡。
每人手持一根长达四米有余的长枪,犹如森森寒芒,手提一张半身盾,坚实可靠,腰间斜挂着一把长刀,寒光闪烁,尽显精锐之姿。
张凤仪领着他们,步伐整齐划一,行进至离保宁卫约一千米处停下。
保宁卫的士兵见状,以为即将开战,在各自连长的紧急指挥下,纷纷迅速站起,严阵以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秦思源在后方目睹这一切,心中满是诧异,若说决战,官军却只派出三千人,既无战鼓擂动,也无冲锋之势,这诡异的阵仗,令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直至那传令兵将帛书送到他手中,秦思源展开一看,才恍然大悟,不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