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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没有任何会动的东西。

我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知道汗水从额前流过。

起身。

我在床上。

深呼吸。

&ldo;王八蛋。&rdo;我低声说着：&ldo;别开我玩笑。&rdo;

心脏还跳得很快，汗水流过脸颊。

不，那不是汗。

我的眼睛流下泪水。

不由自主地。

怎么回事?明明是梦。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痛苦?

好暗，这里太暗了。

把脚伸到床下，随便套上鞋子。窗外也很暗，我走近窗口，望着外面。

玻璃是透明的。

万籁俱寂的夜。

根本没有什么跑道。

7

那之后，一直到天亮为止，我都无法成眠，而只是茫然地看着窗户外面，有一种来到水族馆的感觉。如果能够把窗户再打开一点，我想应该会更好吧。我又不会跳楼，难道就不能把那个卡榫拿掉吗?我研究了一下，要是有十字形的螺丝起子，搞不好我自己可以把它拆下来。下次拜托笹仓看看好了，我想。

早餐送到房间时，我反而开始想睡了。我什么都没吃，窝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打盹。医院人员过来的时候，我大概有跟对方说我不吃了。等我起床的时候，桌上已经收得干干净净。

十点多，医生过来诊察，问我觉得如何，我回答说状况很好。等医生走出病房，我朝门口吐吐舌头。之后听到敲门声，我应了一声，笹仓走了进来。他没有穿肮脏的连身工作服，而是打扮得非常绅士，我稍稍吃了一惊。笹仓一只手上拿着花，像红玫瑰一样的花，说不定真的是红玫瑰。

&ldo;来，因为是探病，所以……&rdo;他把花束放在柜子上。&ldo;我本来觉得干燥花比较好，可是干燥花不适合放在病房，然后我又没有勇气拿人造花来。&rdo;

我在想，笹仓干嘛一个人在那边嘀嘀咕咕，不过因为看起来很好笑，所以不跟他计较。我默默听着。他把纸袋放在地上，从里面掏出书本，把书本也放在柜子上。

&ldo;都帮你带来了。我对合田撒了谎，然后进你的房间。我已经很久没做这种会让我内疚半天的事情了。上次有这种感觉是念中学的时候，那次是把自动贩卖机弄坏，拿走里面的东西，从那以后就没做过会内疚的事了。&rdo;

&ldo;那件事跟这件事的程度根本不一样。&rdo;我靠着墙壁，窝在床上说。

&ldo;我也帮你买了烟。&rdo;他把两盒烟放在书上。

&ldo;谢谢。&rdo;

&ldo;这里可以抽烟吗?&rdo;

&ldo;可以去大厅或顶楼抽。&rdo;

笹仓看看四周，发现了放在窗户旁边的椅子。他走过去，往窗户外面瞄了一眼，面向我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