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白看到车窗上的投影,陆迟年就站在她身后,帮她挡着拥挤的人潮,却还坚持着尽量不跟她的身体有任何的碰触。
何必呢?她忽然间觉得看不懂陆迟年了。
当初悔婚的是他,现在又何必要装的一副情深似海无怨无悔的模样?为什么一再到她眼前晃?
到了地方,江念白挤开了人群,慌乱的下了车。
陆迟年始终跟在她身后,江念白只能装作不认识他,不去在意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柔柔”她站在路边,看到对面律师事务所下来的女人,挥了挥手,浅笑盈盈。
秦慕柔看到江念白,眼眶一红,快步过了马路,紧紧抱住了她,“你个混蛋,你跑哪儿去了?一跑就三年,音讯全无,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对不起……”她歉意的道歉。
当初走的匆忙,事后她也没有心思要联系榕城的人,她不联系秦慕柔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她在哪儿。
“你还好吗?这三年,你过得好不好?”秦慕柔退开了身,拉着她的手,将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江念白笑着摇头,“我很好,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看你。”
“真的?”秦慕柔根本就不信她的鬼话,江念白一跑就是三年,他们到处找都找不到她的踪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现在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还是活生生的人,秦慕柔才松了口气。
“当初你是怎么离开的榕城?这些年都去了哪儿?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这个……我这三年都待在苏黎世。”江念白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笑,“对不起,我当初离开的太着急了,所以没有联系你,这三年,我一直没有勇气回来。”
“你……”她刚想问江念白是不是还忘不掉陆迟年,余光就瞥见陆迟年在不远处站着,视线牢牢胶着在江念白身上,她顿时一愣,“你跟陆迟年见过面了?”
“嗯,我回国当天,不小心在机场碰到了。”
“那你……”
“你放心,我对陆迟年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了,我这次回来也不会待太久,可能过两天就得走了。”
“怎么这么着急?”
“因为我是受邀回来举办音乐会,等办完了就得走。”
“……”秦慕柔点了点头,看了看江念白,欲言又止。
她该怎么说?这三年,他们每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陆迟年跟安妍彻底断了关系,他这三年恐怕也过得不好,每天都在找江念白,她刚失踪的那一个月内,陆迟年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到处找她,但凡是有点消息,他都会亲自去确认,整个人憔悴又邋遢。
她也见过陆迟年酩酊大醉时,抱着酒瓶子又哭又笑,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的都是跟江念白有关的话。
秦慕柔一度认为陆迟年是自作自受,好好的老婆孩子不要,非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可是看得多了,她又觉得陆迟年可怜。
要不是被发现的及时,可能陆迟年就恶意酗酒,胃出血而亡了。
他慢慢清醒,慢慢站起来,麻木不仁的工作,几乎变成了冷冰冰的机器。
只是他们都知道,江念白这个名字,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每个人心中的结,更是陆迟年生命中的禁忌。
时景睿呢?在江念白失踪后,他勃然大怒,更加憎恶着陆迟年,他接手了家族事业,而且跟陆迟年闹掰了,两个人从最开始的好友闹成了仇人。
这两年越闹越凶,几乎是到了白热化阶段。
至于自己……
时景睿走了后,她也没了什么太多的心思,一心扑在工作上,现在终于转正,拿到了律师资格证。
“柔柔?你想什么呢?”江念白狐疑的看着她。
秦慕柔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在想你离开了三年,好像离开了一个世纪,现在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