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开口的是童南风,
因为她是这里唯一的女性,又是刚从心理疾病里走出来,慕星崇这些年一直对她最为关照,
“阿崇,过完今年你就又长一岁了,星空都十一岁了,再过个五六年年指不定就跟你一样高了。”
慕星崇闻言面不改色,只是淡淡抿着笑,一言不发。
席间几个人察言观色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顾默放下刀叉,眼睛看向星空,
“星空,去厨房给你童阿姨选个甜品,然后再给你慕叔你钟叔选几根雪茄。”
“好。”星空闻言很听话就去了,席间顿时只剩下几个成年人,气氛氛围一下子变了很多。
慕星崇依然不动声色,说话的是钟明,钟明捏着酒杯笑得吊儿郎当,
“我看星空这些年在美国被顾默带的可真不错,跟他小时候根本不是一个样儿,越来越开朗了,”他说着,看慕星崇,“是吧,当爹的?”
现在大家都知道余星空是慕星崇和余秋叶的儿子,只是为了照顾到孩子的情绪,一直没告诉他从小养他到大的“慕叔”其实是爸爸,
一切按照慕星崇的意思——顺其自然。
慕星崇淡淡瞟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前几天我们觉得那个北京来的姑娘挺不错的……感觉人家对你也很够意思啊,星空也很喜欢她吧?”
“你是说顾心语?”
“啊,对,就是那个姓顾的。”
说这话的还是钟明,他把酒杯推到一边,叉起下巴,好好的看着他。
“星空是很喜欢她是吧?吵吵嚷嚷要去北京看她好几天了。”
“他就是贪玩,”慕星崇的俊脸看不出一丝情绪,声音和表情皆是很淡,“借着见人的理由,想自己脱离管教到处去野。”
“是吗。”
顾默只喝茶,“恐怕是某些人自己在给自己找借口吧。”
这句话说出来,席间气氛一下子冷了很多。
这里面和他关系最近的还是顾默,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也只有顾默。钟明眉毛挑了一下,童南风也开始垂着眸不说话。
慕星崇依然平静不为所动,“这一餐不错,”他淡笑推开椅子站起来,“星空去太久了,我去看看。“
”阿崇——”
童南风这时也放下餐具看着他,
“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自从四年前,那个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从戒毒所里逃走彻底消失——他就一直这样。
——和朋友不远不近,和女人更是生人勿近,熟人更不能近。
四年的牢狱之灾,因为他的身份以及努力一直减刑到二年。慕星崇两年就出来了。这些虽然没有让他吃什么苦头,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改变,但真正让他改变的,还是听说余秋叶的消失。
他好不容易重见天日,而她却人间蒸发。
找了整整两年,都没有找到。
……
“阿崇,就算你耐得住寂寞,也不能让星空这么孤孤零零的长大吧?他本来就小时候父爱缺失了,现在不能再缺失母爱了。”
童南风终究是女人,说话每句都直指孩子成长扼要。
但慕星崇没有因为她这句话改变主意,只是凉沁的眼神看着她,语气说的很平淡,“父爱是因为我没早几年找到他,至于母爱……”
“他的母亲从来对他不乏母爱,现在也只能由她来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