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原因,我怎么能给忘了呢?
即使是在这个寸土寸金的高档小区里,依然不得不小心提防着狗仔队,他们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正用黑洞洞的镜头对着陈云天家的窗户。
如果让狗仔拍到陈云天家里有女人,而且还是三个,那明天就热闹了。我连新闻标题是什么都能想象到,实在是太污太少儿不宜太引人遐想了。
可是我真的好像拉开窗帘看看外面,我想看看十七层楼下的夜景是什么样,想看看今晚的天上有没有星星,想闻一闻,吹过这个贵的要死的小区里的风中,有没有人民币的味道。
可是陈云天在这里。
我在陈云天这里。
我不禁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怜悯着他,这么有名,有花不完的钱,寸土寸金的房子,可是有什么用呢?在自己的家里,却连窗帘都不能拉开。这样的生活,真的幸福吗?
事后酒醒了我冷静下来一琢磨,觉得还是挺幸福的。
&ldo;陈小天,你真可怜,连窗帘都不能拉开。&rdo;酒精上脑的我满怀同情与怜悯的对他说道。
莫羡和蒋樱樱正在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叠在一起,一人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在呵呵傻笑。
我仰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看着陈云天,他明明和我坐在一张沙发上,怎么却感觉隔了那么远呢?我和他之间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他的轮廓,却看不清楚他的脸。
他的声音也变得格外遥远,仿佛跋涉了许久才传进我的耳朵里,带着轰隆隆的回音,&ldo;常小青,你真可怜,结了婚的人连自己家都不能回。&rdo;
我一脚踹过去,胡说八道。
什么叫连自己家都不能回,明明是我自己不想回,老子可是有骨气的人。
可我实在寡不敌众,说不过身边这三张嘴。
莫羡打了一个酒嗝,一股陈年馊味浮荡在空气里,熏的蒋樱樱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ldo;常小青,你真可怜,出来这么久了你老公连个电话都没有给你打。&rdo;
蒋樱樱的黑眼珠子几乎要翻到天灵盖上去,她紧跟在莫羡话音后面说道:&ldo;常小青,你真可怜。&rdo;
我们三个伸长耳朵,都在等着蒋樱樱的后半句话,可是她好像并没有打算要说下去。她张了张嘴巴,打出了一个更加响亮的酒嗝。
陈云天哈哈大笑,因为笑得过猛,他的胃变得又酸又软,像倒进了一碗浓缩柠檬汁。他的笑声太有感染力,我和莫羡也跟着笑起来,笑得蒋樱樱双手捂住脸不好意思看我们,却不小心把笑声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疯狂的闹腾了一晚上,只有这一次的笑声是发自肺腑的。
笑着笑着,我突然意识到,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就连我本人都想对自己说:&ldo;常小青,你真可怜。&rdo;
时间倒退回七个小时之前,我和白菖蒲之间发生了结婚之后的第一次争吵。
下午的拍摄工作结束的很晚,等我和程盛在外面吃完晚饭,我再溜达回家,天已经黑的透透了。我打开门后和往常一样,一边换鞋一边头也不抬的提高音量喊了一句:&ldo;我回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