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奴没问。&rdo;
她只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而后仔细地缝完另一只袖子后,抖开了那件中衣比画。
杨海看见上头精巧细致的双雁盘扣,不由心一酸。
大雁忠贞,盘扣牵挂,生成一对相依靠……
&ldo;娘娘,要不,您去看看皇上吧?&rdo;杨海冲口而出。
安鱼手一僵,而后缓慢地把中衣慢慢折好,放进一旁的绣篮里。
&ldo;杨公公,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的吗?&rdo;她凝视着忧心忡忡的老人,温言道。
杨海在她的眼神下渐渐心软了,可还是禁不住怅然而心疼地道:&ldo;娘娘,可您一直在为难的,是您自己啊!&rdo;
她摇了摇头,看着秀气的小手,这是一双年仅十五的小姑娘的手,可她内里的灵魂已经苍老得近乎腐朽。
已不再年轻,不再有飞蛾扑火那般狂烈燃烧的激情,去拼尽一切地博得一个可能的回眸与怀抱了。
……就,这样吧!
杨海眼眶发热,也只能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从一箱箱的上好布料中,找出一匹匹青缎、紫绸、月白锦……一一细心裁出来。
第9章(2)
皇宫的另一端,天禄阁内,严延对着满阁的诗书经典籍,只觉越看越烦躁,胸口却一片空空荡荡,惶然冷得厉害,手中那卷书猛地往案上一甩,倏然站了起来。
&ldo;来人,胡溪回来了没有?&rdo;
‐‐怎么办个事也办不来?
严延眼里满是忐忑、祈盼与渴望,还有大大的不安与心慌。
每晚,他只能偷偷伏在披香殿的屋檐上,偷偷揭开一小片琉璃瓦,偷偷窥探下首的安鱼身影。
可是尽管那一小片琉璃瓦底下偶尔能瞄见她,但更多时间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地儿干瞪眼。
他更想掀开的是她寝榻上方的琉璃瓦,这样就能整夜凝视她的睡容……
可那紫檀镂雕鸾凤纹月洞寝榻上方的床顶承尘却碍事又碍眼地遮挡住了底下静静睡着的小人儿‐‐
他总不能偷偷叫人拆了她的床顶吧?这也太明显了!
严延知道这大半个月自己净干一些蠢事,最蠢的还当属半个月前对她莫名其妙发的那一场脾气‐‐
他怎么就昏了头,被醋海淹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嚷嚷出来?
可等他回神过来,事情好像已经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