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前几日,他跟着褚玄英练剑,有几个小丫鬟躲在柱子后头,满面红晕,含羞带怯地望着他们。
那天乔姝月对他发了脾气。
她一整天都板着脸,不理他,只要他看过来,就用那种幽怨又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谢昭凌不懂,在夜晚下值时,没忍住问了她。
她这才委屈巴巴地告诉他原因。
她没说明白,只道:“你的一双眼睛要看着书本,看着手中的剑。莫要盯着旁人瞧,那会扰乱你奋发向上的心。”
那时谢昭凌只以为她今日不满意他的学习,认为他懈怠了,不够刻苦。
于是他保证,自己会按照她的要求,严格约束己身。
他低下眼睛,没看到她又欣慰又失落的眼神。
他只觉得自己心里是有些遗憾的,但究竟在遗憾什么,他不知道。
也许是自己还不够拔尖吧。
他觉得自己该做那个万里挑一的人,起码对得起小菩萨的厚望才行,于是愈发勤奋刻苦,连看向乔姝月的目光都带了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克制。
如今却有如一根针扎进了脑海里一般。
一切全都顿悟,全都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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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那晚自己离开时,她还对他说:“不过你可以看我,毕竟我可是你的主子。”
那会他读不懂的内心忽而生出的喜悦,此刻也全都懂了。
谢昭凌虽未经历过情爱,但他自小就混迹民间,人又聪慧,有些事一点就通。
须臾间,他回忆起她说的每一句扰乱他心神的话。
说喜欢他,信任他。
只将秘密分享给他。
看向他时总是依赖又充满爱意的眼神。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怎么会才明白呢。
谢昭凌忽然问道:“在你的梦里,能看到我们多大时的样子?”
谢昭凌忽然意识到,在那个预知梦里,自己或许不只是“救过乔家”那么简单,而她当初来救他,应当也不只是想找一个强有力的援军那么简单。
他问得取巧,默认了他们以后还会在一起。
小姑娘没力气思索,果然没发现话中的陷阱,只窝在他怀里,闷声道:“二十多岁。”
谢昭凌心落下去,“嗯”了声,二十多岁是在一起的。
他又问:“那三十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