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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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城作为奉州的首府,其繁华程度可见一斑。建筑鳞次栉比,城内店铺林立,坊间大小铺席,连门俱是。
作为一个资深宅男,穆一远很少出门。这个奉城,他没有“真正”的来过,但是他脑中有奉城的记忆。
因为“穆一远”是奉城人,在十岁之前,他都生活在奉城。
根据记忆中的路线,穆一远熟练地拐了几个弯,往城的西边走去。
穆家在奉城算是小有名气的商贾人家,做的事茶叶生意,家产并不算雄厚,当时最为奉承人所津津乐道的其实是穆家的人。穆家到他爹时一直是单传,甚至有几代没有男丁而不得不去分家过继男丁。
大概是前面生得太少,穆家到他爹那一代,先后一共生了十五个男孩,愣是一个丫头都没有。人送外号,包生男。穆一远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排名老九。
穆一远生母是个通房丫头,生了他之后没两年就撒手人寰了。穆一远在家中并不受宠,男孩多了也不稀罕,直到他后来被来奉城买东西的真武子看上收做徒弟,才有人注意到原来穆家还有这么个人。
早些年穆家以这个修仙的老九为荣,奉城的人也是羡慕非常,纷纷盼着这个娃儿哪一日得道成仙。毕竟古时就有淮南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故事,沾上点仙气也是好的。可是凡人生命短暂,修道之路长路漫漫。
七八十年过去了,那些曾经摸着他脑袋说话的人,都已埋入黄土。
凡世间还记得他的人,寥寥无几。而他的求仙之路,才刚刚进入到一半。
穆一远站在曾经的穆家大门口,抬头望着那块门匾。
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不仅是门匾,连大门都好像是翻新过了的。
离家已经整整八十年了,不知道里面还有他认识的人吗?
大概是看到他背着剑愣愣地站着,也好在现在是白日当空,门口人来人往,要不然恐怕看门的家丁就不是上前问话这么简单了。
“这位道长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来瞧瞧还有故人活着吗……穆一远正要开口,突然两扇深红色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走出了一个幅巾深衣的儒雅男子,随后是一个身着黄色道袍的道士。
不知道道士与男子说了什么,男子一脸的惶恐,弯腰深深作了个揖。随后道士又说几句话,男子转悲为喜,千恩万谢之后恭恭敬敬地送道士出了大门。
见家丁站在路边,男子皱了皱眉,“穆楠,怎么傻愣着,还不来送仙长回客栈?”
“这儿也有位道……长……”咦人呢?怎么一转身就没了?穆楠疑惑不解。
男子催促道:“还不快过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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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没亮,罗雀斋的掌柜的就伸长脖子站在店门口,四处张望,一脸焦急,似乎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出现。
可是一直等到酉时,太阳都老高了,那个人还是没有现身。
掌柜的心中懊悔不已,昨儿个怎么就忘了问那个仙长住哪儿呢?这会子都不来,难不成真的是去了聚富堂吧?掌柜的忙从店里招呼来一个伙计,将白云逸的模样描述一遍,叮嘱他一旦在聚富堂附近看到这个人一定要把他请过来。
“就说他的东西,罗雀斋高价要了!”
哪知这个伙计刚跑出去没一会儿,又掉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