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屈然在那边思考,而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汤成突然听到屋子里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汤成出言提醒杜屈然。
“还有两个人在屋里吗?”早在守门弟子那里打听清楚的杜屈然一脚把穆卫提到一旁,一个跨步走进屋内。
那细微的声音是从里屋传来的,漆黑连根蜡烛都没有点的里屋。
“怎么这么暗……”杜屈然可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畏光,忽然的黑暗让他眼睛不适应地眯了眯,然后走到窗户旁一把扯下遮阳的黑布。随即他就听到床的位置那里传来一阵窸窣声,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床里挪动的动静。
杜屈然这时候才发现床上还有个活的,而且还穿得这么奇怪。
这就是守门的提到的怪人吧。全身裹着黑布,看着真让人觉得不舒服。
“喂,你为什么穿成这样?”杜屈然走到床边,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问。
可怜的穆延莲口不能言,虽然没有被阳光直射,但是隐隐约约的光明还是让她感动惧怕,那种皮肤灼烧的痛实在是太深刻了。她只能尽可能地把自己的身子往可依靠的地方挤。
那声音不属于任何她认识的人,她父亲呢?她刚还听到她在门口跟别人说话。五感被遮蔽,眼前只有黑暗,这让她觉得很害怕,她紧紧抓住床单。
明显拒绝回话的反应让杜屈然觉得气闷,净明峰的人看不起他也就算了,连个凡人都敢不回他话。一个指头都能捏死你,竟然还敢违抗!?
杜屈然伸手直接把不停往后蹭的穆延莲拽到床边来,黑布下传来惊惧地呜咽声。
“原来是个哑巴。”这个想法让杜屈然觉得很有趣,一个哑巴,上山来干嘛,还穿得这么古怪。
黑漆漆的看着真让人不舒服,杜屈然不顾穆延莲的阻挡,粗鲁地一把拽开那层层黑布。
“啊———”
黑布下的那张可怖的脸吓得近距离观看的杜屈然不争气地扔掉手上的布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失去遮挡阳光的布料的穆延莲陡然接触到阳光,脸上的皮肤仿佛火烧一般,立刻被烧出几个小小的血洞,她惊慌失措地抓到什么都往头上遮盖。
犹豫不决的汤成本在门外徘徊,听到杜屈然的尖叫声他赶紧冲里屋来。
“怎么了怎么了?”他可是跟杜屈然一块儿出来的,要是杜屈然出点什么事儿,身为金微峰长老的他爹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幸好杜屈然没有什么事,就是看上去受到了点惊吓。汤成松了一口气,他又看向床上那个不停颤抖的人。他有些好奇,是什么让杜屈然吓白了脸。
然后下一秒,杜屈然就告诉他了答案。
脸色由惊转喜,杜屈然再次上前把穆延莲头上的遮盖物抢夺走,让那张可怕的脸再次暴露在阳光之下。
“汤成快看!有妖物!”
哈哈哈哈,穆一远的客人竟然是个妖物!杜屈然忍不住想去告诉自己的父亲。
汤成倒吸一口气,不过穆延莲那压抑的痛苦呻吟让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他犹犹豫豫地提醒有些得意忘形的杜屈然:“她好像是个人……”
“妖物,我说妖物便是妖物。”杜屈然指着穆延莲的脸斩钉截铁道,“我曾在书上看过,妖精鬼魅最受不得的便是这天地至阳的光。嗯?好像她这个面具可以拆下……”
隐约见到面具的边缘有一把小锁,杜屈然以定身诀将痛得直打滚的穆延莲固定住,然后忍着恶心将手指靠近她的脸,在接触到锁的那一刻,锁咔地一声松开掉落了下来。
“哼,这么简单。”
感觉到下巴上禁锢的力量渐渐松开,穆延莲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不住地流起泪来。
她不想,她不想再变成那样的怪物啊!!!
不知道自己闯下大祸的杜屈然边摆弄那个奇怪的面具边故作慈悲的说:“你该感谢我帮你取下这个。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告诉我,你是什么妖物。”
感谢?
穆延莲绝望地感到她那重获得自由的尖牙上传来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