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恭王,语气森冷,“他污蔑于你,其心可诛,你竟还想救他?”
“臣弟不敢!”恭王也被沈临州弄得措手不及,这时却只来得及对皇帝道,“摄政王心怀不轨本就该死,但据臣弟所知,他已经命不久矣,若皇兄下令杀了他,岂不正好给了他一个痛快?臣弟以为,摄政王乃是乱臣贼子,直接杀了他才是便宜了他。”
“哎呀,看来老夫来得巧啊,杀人?杀谁?”鬼医一脚迈进了御书房,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他积极地向皇帝推荐着自己的东西,“老夫这里有多种毒药,一剂下去,保准他立时咽气!”
皇帝和恭王都没说话,鬼医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笑了,“看来皇上是不想让那人死得太容易,正巧,老夫也有法子。”
这话让皇帝忍不住侧目,又因为鬼医曾在摄政王府做事,他有些怀疑鬼医会不会是沈临州故意放出来,安插在自己身边的……
可这样也说不通,沈临州已经快要死了,一个将死之人,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救命稻草?不说别人,皇帝自己就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一番思索过后,皇帝还是暂时放下了对鬼医的怀疑。他看向鬼医道:“摄政王有谋逆之心,今日想要私逃出京被拦下,朕正在想要如何处置他。”
“哟!那小子终于要死了?”没想到听了这话的鬼医居然笑了起来,“不过给他一死实在是太痛快了,对付那黑心肝的狗东西就该把他扔去岭南群山里,那地方处处是瘴气,到那里的人啊,不容易死,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罢了罢了,好歹还能有一条命在。恭王这么想着,开口道:“臣弟以为这方法可行。摄政王让臣弟蒙受不白之冤,臣弟认为给他一死太过痛快,倒不如生生折磨他。”
“是吗?”皇帝冷笑,“若是朕执意要将他斩立决……”
“那损失可就大了。”鬼医“啧啧”道,“岭南的瘴气林一般人去了只有在折磨中等死,但老夫知晓沈小子的身子,要是把他扔进瘴气林里,说不定他体内的毒与瘴气融合,还能培育出一个药人来。到时候不管是用他给皇上试药,还是用来研制别的药都能事半功倍啊!”
“此话当真?”皇帝眼睛一亮,随即又问,“只有摄政王有此用处?”
他居然想到了把普通人扔进瘴气林,用以培养药人的办法。
鬼医只当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佯装没心没肺道:“万分之一的可能吧,也只有沈小子被毒药浸透了的身体才遭受得住瘴气的考验,要是换成寻常人……那就只有等着收尸咯。”
皇帝便只好歇了自己的心思。
但沈临州身上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不过这时鬼医又说:“听说沈小子就要死了,要是把死人扔去瘴气林自然没用。”
于是皇帝也顾不上多想,当即下令道:“传朕旨意,摄政王意图谋反,将其发配岭南,永世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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