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里话外的,无外乎就是些家产争斗,逼着那两位夫人松手罢了,但到底也不至于做出伤及性命的事来,否则&ldo;晏老夫人三人同天出事&rdo;一旦传到外头,实在难让外人不作多想。
晏家家大业大,盯着想攀上去咬一口的不知凡几,到时多生事端,岂不是本末倒置。
晏呈垣正内心怆怆,郁愤不已,陡然听得两句和声轻语,堤湖灌顶,脑中是豁然一亮。
是了,长房就他这么一个独苗苗,晏三儿以为他死了,哪里还需得再做些什么给人多留把柄,最最多也就逼着人将手里头有关悦来馆的权利分出去罢了。
晏呈垣长长吁出一口气,一颗心暂时稳当地放回了肚子里。
等他养好伤,先到族老那里继承他太太太太太太祖母的私产,然后到县尉府击鼓鸣冤,再风风光光地杀回去弄死他晏三儿。
他偏偏头,两眼发亮,映着苍白的面色,愈显得眉清目秀。
宁莞见他不哀哀沉沉了,便转去盥洗架子边洗了洗手,准备下山回家。
现在时候不早,等他们回去估计都是傍晚黄昏日落了。
正巧庵中女尼给晏四少端了碗青菜粥进来,宁莞便与她说道:&ldo;我等这边下山了,这位晏公子就麻烦诸位师父了。&rdo;
女尼忙放下粥碗,合手微微俯了俯身。
晏呈垣瞪大了眼,&ldo;姑娘你就要走了?不成不成!我也走!&rdo;这可是金饽饽,万一叫晏二晏三儿他们盯住了,他不是又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然是得时时刻刻盯着的!
宁莞:&ldo;你也走?&rdo;刚才不是都定下心,不往牛角尖儿里钻了吗?怎么突然又开始了?
晏呈垣点点头,厚着脸皮道:&ldo;是啊是啊,庵中都是女师父,多是不便,我哪里好留在这里?姑娘你是个大夫,我不若跟着你走,还能好得快些。&rdo;
他吸了吸气,又道:&ldo;你放心,总不能平白麻烦你,今日救命之恩,待我身体大好,定有重金酬谢。&rdo;
宁莞看了看他,眸中含着几分打量,&ldo;重金酬谢?&rdo;
晏呈垣应道:&ldo;当然!&rdo;
宁莞笑道:&ldo;可行,不过这一路颠簸,怕是要受些罪。&rdo;
晏呈垣回道:&ldo;不碍事不碍事。&rdo;
宁莞轻唔了一声,望向窗外的翠翠青枝,这一趟千叶山,倒是收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