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先说话的魁梧汉子怒声道:「该死,该死啊,与杨青桐那贱女人一样该杀,该杀!」
那书生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似乎有些醉了,摇摇晃晃的扶在桌子上,望着角落里,说道:「三位朋友,不谈谈你们对此事的看法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一次看向了角落里三人。
顾初冬没有动,但是手搭在了刀柄上。
杨青桐也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手也是搭在剑柄上。
唯有顾陌,慢条斯理地喝着酒,但他也没有说话。
气氛非常压抑,大堂里很安静,
门外风雪之声似乎越来越大了。
许久,顾陌将酒壶里的酒喝光了,这才缓缓开口,问道:「聂东流来了吗?」
那魁梧汉子说道:「聂盟主何等英雄人物,你这贼子也配见他?」
「呵」
杨青桐突然嘴笑出声,笑声里充满了戏谑与轻蔑,道:「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那魁梧汉子顿时恼怒,指着杨青桐骂道:「你这叛道杀父的贱女人,有何资格笑我?你可知我乃何人?」
杨青桐说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何人,铁拳帮帮主范一雄!」
「既然识得我,还敢笑我?」范一雄怒道:「我范一雄一生光明磊落,你这贼贱人有何资格笑我!」
「我笑你有眼无珠,」杨青桐起身,指着满屋群侠,朗声说道:「我不止笑你范一雄,我还笑这满屋豪杰,个个瞎眼,把真英雄当恶人,把小人当英雄!」
「胡说八道!」范一雄怒声呵斥。
杨青桐沉声道:「我自东林县一路逃亡来此太安县,历经艰辛,只为挣一个清白,可云州群雄个个瞎眼,都认那卑鄙小人聂东流为英雄,家父杨神通,何等英雄人物,如今被聂东流那奸贼害死留我在世,却又要被尔等追杀,在场诸位,
有多少曾受我父亲恩惠,如今却枉顾我父被害真相,来此杀我,来此杀我?」
那范一雄正是曾受过杨神通大恩者之一,听闻杨青桐此话,一时间竟愣住了,尤见杨青桐最后那两声质问,竟是心神恍惚。
而就在这时,
人群之中,传来一道细声细气的声音:「你这贼贱人,死到临头了还在狡辩,竟然还在口出狂言,栽赃陷害聂盟主,好不要脸,果真是个贼贱货,贼骚货,拜月教那些恶人可满足得了你?」
杨青桐脸色铁青,这话属实是恶毒了,即便是杨青桐作为江湖人不拘小节,
可毕竟是个大姑娘,清白之事儿,被人拿来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属实是恶毒。
顾陌坐在小板凳上,也听不下去了,缓缓说道:「这位朋友,这场场合,大不了就杀人头点地,如此般话来辱骂一个闺阁女子,不太合适吧?」
那细声细气的声音又传出来:「嘿,好一对奸夫淫妇,你这狗杂种,如此祖护那贱骚货,莫不是接了陈玉山的盘?你等这种牲口不如的杂种,怕是连你家妹子你都没放过吧·
本来顾陌还不算生气,但听那人言语竟然辱到小妹顾初冬,顾陌当即大怒,
猛然起身,怒喝一声:「藏头露尾的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这一声吼,威力惊人,客栈都在摇晃有种摇摇欲坠之感,不少人只觉耳中喻鸣,脑袋一阵眩晕,胸口仿若被重锤猛击,气血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脚步也跟跪不稳,纷纷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