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抬手的动作让路晨星条件反射地缩起身体,闭上了眼。一种完全放弃挣扎和反抗的态度和动作。
胡烈悬在半空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她这个样子,就这个死样子,他拿她根本没办法的样子。
折磨她很容易又很艰难,他的手握成拳,又再次松开。
“你说不说?”胡烈冷酷的声音里有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无奈。
路晨星躺在那,没有任何动静。
胡烈记不起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路晨星的容忍程度一直在无限度的扩大。照着以往,他有无数的办法可以逼她说出来,可现在却好像什么办法他都不想用。
下不去手,狠不下心。
胡烈唾弃着自己现在这样的优柔寡断。凝视着路晨星咬紧下唇的半张脸表情,终于从她身上离开,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路晨星还是没有动,直到听见房门被猛力摔上的声音,像是要震碎墙壁。
她还好好的,毫发未损。
就这个根本是万幸中的万幸的结果,路晨星忍不住,还是痛哭出声。
她到底在哭什么?
胡烈坐在车里,手掌撑着额头,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车旁的地上已经散着许多长短不一的烟头,其中一根残留的红色星火被冷风吹过后更亮了,不过两秒彻底熄灭了。
胡烈心烦意乱。烦的是路晨星,乱的是他自己。
深更半夜,胡烈给嘉蓝去了电话。
响了有会后,嘉蓝接了。
“喂。”听声音是睡着后被吵醒的沙哑。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胡烈问。
嘉蓝睡得糊里糊涂,被问的也糊里糊涂,拿下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醒醒觉,回忆着下午发生的事,又联想到路晨星让她保密的事,中间得有半分钟之久,胡烈耐着性子等,就听到嘉蓝说:“没发生什么。下午就买完东西送晨星回去了。怎么了?”
胡烈在呼出一口气,轻点着头。行,好样的。“供词”都给串了。
嘉蓝心虚地挂了电话,嘴里念着“菩萨赎罪”倒头又睡了。
这晚上到天亮,都没再见胡烈回来。
路晨星隔天买了菜,做了一桌子胡烈喜欢吃的,没等到他回来,第二天也没有等到,第三天还是这样。
路晨星面上还是过着她苍白单调的生活,不用和任何人交流,做饭,看书,洗衣,拖地,睡觉。
路晨星总以为胡烈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晚上睡觉的时候,被窝却能一直凉到早上,捂不热,她睡得也不好。
路晨星起床刷牙,看到自己眼底隐隐发青。
她才二十多岁,却好像已经没了二十多岁的年纪的鲜活。路晨星自嘲地笑笑。生命好漫长。
走到厨房,她才想起昨天吃光了所有的剩菜,今天她必须出门去买菜了。
换了衣服和鞋,路晨星带上钥匙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