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在伍桐面前,他的心总是一捏就碎,弱小到情绪脱离掌控、莫须有的幻想轻易就能催发嫉妒、麻痹思考。
&esp;&esp;分明她有着最玲珑的心思,与沉泠一起好像总是心照不宣,可为什么,就读不懂他的难过。
&esp;&esp;还是她从来都不屑,不在意。他只是个跳梁小丑,连一句认真的拒绝都不配。
&esp;&esp;他想质问,想追责,却在词不达意之间,只是颤抖着说出一个陈述句:“你好像从来都没注视过我。”
&esp;&esp;她的视线,从未真正落在他身上。
&esp;&esp;他在父母面前如疯狗一般,要争取她,可她连一句“和沉泠交往了”都没亲口和他说,而是冷暴力地不回消息,疏远他。
&esp;&esp;他又在争取她的什么?一点同情吗?
&esp;&esp;陆梓杨几次收回气口,终于勇气战胜了懦弱,问出了那句话。
&esp;&esp;“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esp;&esp;他快咬了舌头,窘迫与紧张令他不敢再多动一下。长久的沉寂却又让他小心翼翼地为提问附加了条件:“一次也好,一点点也好。”
&esp;&esp;“有没有?”他的声音依旧洪亮,一如他对她一直以来坦荡的感情。
&esp;&esp;伍桐认真注视着陆梓杨的双眼,说不为他心震那必然是撒谎。可正因如此,她更该坦诚。她说:“没有。”
&esp;&esp;“陆梓杨,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esp;&esp;灼热的空气浮动在两人之间,又因无限放大的单向等待,与等待的戛然而止而渐渐变冷,让陆梓杨浑身都发寒。
&esp;&esp;唯有眼睛是热的。
&esp;&esp;伍桐的声音依旧冷静,一如从前面对他时的每一次。竟是讽刺般地从一而终:
&esp;&esp;“我对你和周烨,真的只是玩。你善良,我们勉强算得上是朋友,正因我们是朋友,更要说清楚理清我们之间的账。
&esp;&esp;陆梓杨,你是否需要我提醒,我曾许多次拒绝过你。
&esp;&esp;很早我就说过,你不要等我,我没有承诺给你过任何东西。你说总有一天我会做你的女朋友,我也曾明确地和你说过不会。
&esp;&esp;每一次发生性关系,都是在我们彼此同意的基础之上进行。我和姚景交往的时候,也没有和你产生过任何暧昧。
&esp;&esp;我分得清什么是炮友,什么是为确认关系而暧昧,什么是真正的关系约定。而你呢,你分得清吗?又如何指责我将你当做小孩?”
&esp;&esp;一字一句,冷静异常。
&esp;&esp;没有半句有关爱情,甚至连友谊的偏爱都没有。
&esp;&esp;好像仅有一句“你善良”能听,可这吝啬的夸赞也要被他陆梓杨留着反复琢磨,而从中取悦自己吗?
&esp;&esp;陆梓杨从千头百绪的慌乱之中,揪出一丝希望:“所以,是不是我学习了分辨关系,变得更成熟,比沉泠还好。你也是有机会喜欢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