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冰梅得知你当了叛变投降以后,你们再也没有任何交流。其中,文重月带着你,我也带着你都去见过她,想说服她也投降,可是她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局座把压在心里二十年的疑惑说了出来,他始终没有搞明白一个问题。
“我始终想不明白,既然广慈医院的秘密暗格是李瞎子留下的烟雾弹,那么就一定有真正的机密存在。而且我很确定,那些机密文件一定只有刘冰梅知道,可是她又是怎么将情报从我们手中传出去的呢?”
局座静静地看着田文水,眼神里满是期待和渴望。
他是一个对谍情工作非常执着,执着得近乎于固执的人,这不是坏毛病,反而是一个优秀特工特有的天赋。
田文水想了想,过去二十年了,局座居然还会把这件事挂在心里,似乎他们俩人此时不是敌我,而是同行。
他们之间的谈话,不是较量,而是探讨。
“她还是用了那句话……”田文水慢悠悠地说道。
局座脸色一惊,双眼惊愕地看着田文水,喃喃地说道。
“玉书出生的那一年……”
田文水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局座疑惑不解的神色,心里有了一丝安慰,他并不是神,还是有自己无法参透的地方。
“玉书出生的那一年,这句话,正如文重月分析的那样,不是指时间,而是说的地点。”
局座一脸茫然,似又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道不是广慈医院?”
田文水摇摇头,笑了笑,笑容显得很落寞。
“这是一个秘密,关于玉书身世的秘密。她并不是我们亲生的女儿,而是我们同志的遗孤,她出生在上海乡下,她的祖父是当地的乡绅。那一年,她哇哇坠地,还没满月,她的亲生父亲牺牲了。”
“孩子在祖父家养着,老爷子因为痛失独子,万念俱灭,上吊自杀,只留下未满月的玉书在老宅哇哇大哭。正巧,我和刘冰梅去与那位牺牲的同志接头,接头的地点就在那座老宅。”
局座微微地张大嘴巴,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我们收留了玉书,她是我们的同志唯一的骨血,她必须活下来。”田文水一脸平静,心里却悲愤不已。
“刘冰梅收留了这个孩子,又借自己是广慈医院护士的便利,给刘玉书做了一套假的出身证明。然后,又将那座空无一人的老宅作为了机密文件的存放地。”
局座一口气将田文水没说的话,全部讲了出来,这个人是心思太缜密,只要有一丝的线索,他就很有可能将全部的谜团看穿。
田文水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