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棠把刀收入刀鞘中。寝殿门口没人,他推门进去,里头昏暗一片,走进才发现殿内没人,只有皇帝坐在坐榻上,冷冷盯着他。
元棠脚步一顿,还是跪下行礼。
皇帝身上挂着质地上乘的宽袍,皱巴巴的,表情也不好看,似乎精气神都被抽光了,显得格外苍老。
已经入冬了,屋里升了两个炉子,离皇帝的坐榻有些远,元棠看到皇帝在发抖,他动了动,不知刺激了皇帝的哪根神经,皇帝大声骂道:&ldo;乱臣贼子!&rdo;
这声叫骂与呼呼而过的穿堂风充斥着整个寝殿,刺得元棠耳朵鸣响,元棠低下头把火炉挪到坐榻前,皇帝努力维持着端坐的身形,但是仍然控制不住往坐榻里缩了缩。
做完这一切元棠就立在殿中等太子。
他和皇帝没有仇怨,也生不出什么敬畏之情,看到皇帝这个样子,也许封淙会有更多感慨吧。
不过片刻太子就来了,太子十分恭敬地向皇帝行礼,然而皇帝看到太子更生气了,甩袖进了内殿。
太子面色也不大好看,他对着皇帝的背影深深一揖。想来要压制住一班萧氏党羽也是不轻松的。太子没有把握完全控制京城,所以让元棠把萧携之也带入宫,他还要借助皇帝和萧携之的名义下令。
暂时控制了襄京,还有城外的采州军要解决。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让采州退军,但是京城兵力不足,而采州水军强劲,守城有余,要出击杀退采州军却很难。
只要能安抚城内,等上筠援军勤王。
太子篡权僭越,时间一长也不能保证城中不生乱,再者外面的采州军也不一定能等,消息若是流传出去,采州军说不定直接进城&ldo;护驾&rdo;了。
可想而知太子的压力有多大。
元棠提议请桓王出山,桓王多年统,足够威慑左右护卫军,而且桓王是有威望的宗室,如果能得到桓王支持,那么太子篡权引起宗室和大臣的反弹可以降到最低。
太子有些犹豫,他篡夺父君之权德行有失,心里总归还是有愧,桓王虽遭到皇帝猜忌,为人却极其端正,太子担心劝不动桓王。
元棠说:&ldo;不如我替殿下登门拜访。&rdo;
太子摇头说:&ldo;此事还需孤亲自上门方显诚意。&rdo;
太子有这样的心,元棠再不好说什么。
此后元棠赶回云襄驻守,留黑虎护卫太子。太子把持朝局不过三日,采州军在城下喊话,请求皇帝接见二皇子。
不知采州军收到什么风声,下游上筠军的消息依旧未归,上筠军在下游溃散的消息越传越广,为了压制住反对的萧氏党羽,太子杀了一批萧氏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