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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醒来时,眼前是两头狼,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锦被。再细细瞧时,竟是两张狼皮了。
“殿……”秦江顿了一瞬,改口道:“姑娘。”
“秦将军……”苏婉才见入帐的人竟是秦江。
她推开了他递过的水,直向他说了魏敏带给她的话。
少时,秦江垂首思索半晌道:“姑娘现下还不能去见王爷。”
“为何?”苏婉不解道。
秦江剑眉拧起,半晌不肯说话。他唯恐说重了,伤了王爷心尖儿上的人,但不说又会伤着王爷自己。
“就是不能。”他冷冷吐了一句。
此时正是两军交战胶着之时,况且王爷又受了伤。若再让他知道长公主来了,怕再也不能安心应战。如今王爷前有凉禹的敌军,后有李崇的暗箭,再不能分心的。
“可是给这位姑娘瞧?”二人僵持着时,随军的大夫进了帐。
秦江略点了点头,他便上前作揖道:“姑娘恕罪。”
说罢后搭了脉,瞧了半晌后起身道:“倒无大碍,只是身子虚弱了些。将养休息几日便可恢复生气。”
见秦江不肯松口,苏婉便拦住那大夫道:“平南王在何处?”
黎大夫顿了顿,又细细瞧了瞧这姑娘,忽而便了面色。他是从前九江平南王府的老人儿了,自小看着魏衍长大。只听得他对一个女子动了心,想来定是眼前这位了。
他觑着眼瞥了一眼秦江,笑着朝苏婉摇了摇头。
到底是在军营,守卫森严,即便是魏衍的大帐离她不远,却也去不得。
几日下来,她已觉身上大好,可秦江仍是将她看的死死的,生恐她逃了出去。
黎大夫把过脉后笑着道:“姑娘已大好了。”
苏婉听着面上并未露出喜色,只愁苦的坐在塌上。
她早已听说魏衍受了伤,只想见见他,哪怕远远的瞧上一眼也好。
见早些时辰放在她案上的饭菜未动过一口,他不忍的叮嘱了一句道:“姑娘还是得好生进食。”
苏婉蹙着眉略应了一声,仍怔怔的呆着。
许是年纪大了,见不得离别。思忖了半晌,黎大夫缓缓道:“姑娘真想见王爷?”
苏婉连连点头,“自然!先生可有法子?”
黎大夫略捋了捋须,“只是得委屈姑娘,给老夫打打下手。”
苏婉撑起了身子,才欢喜了片刻,听见了门外秦江的声音,眸子不由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