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这般,都前去安抚,庄瑚更是着急要去找医生。老太太挣扎说不必了,休息一会子就好,让散去。
众人散出来,曹氏还想拉住秦氏跟慧缘的母亲说话,哪知老太太差竹儿出来叫曹氏。
竹儿笑道:“二太太,老太太说有些药在你府上,叫什么名儿一时想不起来了。请您呢!”
听罢,曹氏舍秦氏去了,不住回头道:“那太太你先回,我过会子去东府找你。”
说完欢欢喜喜跟竹儿入寿中居。
庒琂和三喜在后头,慢慢跟慧缘等人,没说话没神情。等曹氏从自己跟前过时,她才略显出些许笑容,侧身送迎曹氏去。
那时,秦氏客气几句话也走了。慧缘看四下就三喜、庒琂、自己、母亲四人,便忍不住出口对庒琂道:“姑娘,不是你想到那样。”
庒琂冷冷一笑,没话,垂头要回镜花谢。
慧缘马上去拦住庒琂,道:“姑娘不信我,我可以发毒誓!”
三喜去拉开慧缘的手,压低声音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慧缘又拉住三喜,道:“三喜,不是的!你要信我!不是太太说的那样!”
慧缘使劲拉住两人不给她们去。慧缘母亲看着女儿眼泪鼻涕一把流,满是心疼,又不知发生了何事,光站在那里左右不是。
庒琂看扯不开,便道:“不用这般拉扯,有话待会儿回去说。”
慧缘一把拉住,膝盖几欲跪下,又担怕寿中居的丫头们看见要说闲话议论,故而来来回回,有力无力的哀求庒琂:“姑娘,那你再等等可使得?”
三喜啐道:“还有什么等的,说也说完了,看也看到了。我那日竟不知素姑娘的意思,可不是这样了!”
慧缘不解释了,就是扯住两人不给去。
稍后一会子,曹氏沉着脸面跟贵圆走出来。
慧缘见到,马上放开庒琂和三喜,上前拉曹氏朝镜花谢门边稍隐蔽地方站,直给曹氏跪下磕头,声泪俱下道:“太太,我没让您这么做呀!”
曹氏心虚,又不得不镇静道:“说什么胡话。你起来!”让贵圆去扶。
贵圆扶半日,慧缘不起。
那时,庒琂跟没见一般从她们跟前过,慧缘膝盖如脚,噗嘟噗嘟跪去拉住庒琂。
慧缘扭头向曹氏道:“太太,我没去找你去接我母亲,我们姑娘也不知道这事儿。我……”
曹氏也不回答慧缘的话,只管道:“哟,这都什么呀,难不成琂丫头不许你嫁人?头先她当着大家面准了。这会子你这般做作是个什么意思。”便走了,几步后再停下,回道:“好日子就定好了,何苦来?好好等着往后大好日子吧!你膝下不再是你个人了,是东府,是大爷的,是整个庄府的脸面!”
曹氏最后那句十分正色,说完冷冷走了。
曹氏刚才为何被叫进寿中居,那是老太太不放心,怕她问出什么来,故让进去再问一道,曹氏便说了一切为慧缘和大爷庄顼,没牵出其他。老太太自然一半信一半不信,再怕事态扩大,便假意赞她得力,又出个话说:“既慧缘丫头家道不好,也不能办得寒碜,索性在外头找个宅子安顿她娘家人。算是各自给个脸面。”老太太有意隐藏慧缘身后人事,以保全庒琂。
眼下,曹氏走了。慧缘母亲心疼女儿,想去扶,慧缘的手急推开她,恨道:“你进来做什么!”
慧缘母亲眼泪流了下来。
她母亲早知道这般,定是不进来的。可曹氏找到她家时,百般关切,道出慧缘要嫁东府大少爷了,请她到府里应个脸面,不然慧缘没个脸面身份,日后被人欺负等等云云,她母亲此前受过嘱咐,避开曹氏等人,可曹氏那样说,她怕女儿日后不好,所以犹犹豫豫,曹氏再说你女儿也希望你进去。直至诓骗她进来成功。
庒琂怕此情景被人看到,于是,轻声和气对慧缘母女道:“起来吧,里头说。”
慧缘识度,抹着眼泪起身,拉住母亲一同进镜花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