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
她躺到床上,辗转反侧,更加睡不着了。
刚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世时,南婳惊讶,意外,激动中夹杂着兴奋。
这会儿,最初的兴奋已经退却,残酷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南婳心里充斥着失望和失落,以及成为弃子的挫败、屈辱和不甘。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一个母亲把自己亲生的女儿,偷偷跟别人家儿子调换啊?
就因为她是女孩,就活该被抛弃吗?
如果是因为养不起送人,南婳心里还好受些,可是沈家家境富裕,别说多个孩子了,多一百个都能养得起。
想要儿子,岳雅秋那时候还很年轻,身体看起来也很好,完全可以再生,为什么非要和别家偷偷调换?
南婳一针针地想着,针针见血。
沈泽川同样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南婳的反常。
她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反常?
当年爸妈到底因为原因抛弃她?
绝对不是因为养不起,而她也没有残疾,没有重大疾病。
沈泽川想得彻夜难眠,都没想出她被抛弃的原因。
三天后,是周末。
南婳孤身一人来到岳雅秋的画廊。
位于一处优雅僻静的沿街别墅里。
因为做的是熟人生意,也不在展期内,画廊里人很少,很安静。
南婳静静地看着墙上展览的画。
有一些老画家的妙笔丹青,也有一些小有名气的年轻画家的油画和国画。
岳雅秋的画挂在最里面,以花鸟山水画为主。
画风和她的形象很一致,美丽、幽静、别致。
从小南婳就好奇,父母都是公司普通职员,毫无艺术细胞,为什么她却画得一手好画?
三岁就会画漂亮的小裙子,无师自通。
原来是遗传了岳雅秋的艺术基因。
画廊工作人员看到她在岳雅秋的一幅花鸟画前,站了许久,以为她对那幅画感兴趣,走过来,礼貌地进行介绍。
南婳听了一句,便打断她,问了价格,从包里拿出卡,跟着她去收银台刷卡。
刚走出几步,岳雅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拦住她,冷冰冰地问:“你怎么来了?”
南婳看着她,唇角微微颤抖着,浑身冰凉。
以前她对自己冷冰冰的,南婳觉得是因为自己挂到他们名下,给他们家添麻烦了,现在却是心寒。
她心如刀割地看着她,颤声说:“我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