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丞相见太子还不知道此事,无奈只有将事情的始末再说一遍,道:“按着姻亲来说,凌宴与您是表兄弟,还请殿下帮凌宴这一次。”
太子只觉得头痛欲裂,道:“不是本宫不帮忙,如今本宫自身难保,联名信一事已让本殿焦头烂额,凌宴之事恐难相助。”
凌丞相一听,心中凉了半截,暗想什么联名信,道:“殿下,这怎么回事?”
太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殿外一名太监的声音响起:“皇上有旨,宣太子殿下进文渊殿。”
凌丞相惊疑的看着太子,目送他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太子来到文渊殿,战战兢兢的跪地行礼道:“参见父皇。”
皇上坐在桌案前,脸色阴沉,面前放着一张白纸黑字的文卷,将文卷摔在太子面前,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慌忙从地上捡起来摊在手里一看,是罗列他罪名的联名信,双目紧闭,萎顿跌坐在地上,哭着道:“儿臣有负父皇期望,请父皇废了儿臣吧。”
皇上见他满脸憔悴,眼睛里透着无尽的哀伤与懦弱,怒道:“你就这么轻言放弃了?给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让路。”
太子哭丧着脸道:“儿臣愚笨,斗不过他们。”
皇上气急,指着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这么明显的趁机落井下石,想将你从太子之位上下来,你就不想着反击吗?你养的那么多谋士,没一个给你献计策的吗?”
太子道:“之前有人向儿臣献计献策,可是儿臣没有采纳,如今都离儿臣而去。”
皇上拍了下脑门,无言以对,知道他愚笨,所以特许他招贤纳士,广收门客,只要他能识人辩能,培养起自己一班人马,将来自己离去,也有人忠心对他,为他开立先河,却不料,他根本不懂自己的苦心。
大殿里在皇上沉默后变得寂静,皇上心灰意冷,太子颓然无力的跪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完全没了斗志,好半天,皇上才道:“下去吧。”
太子道:“是,儿臣告退。”起身踉踉跄跄走出了文渊殿。
涑阳王府里,郗卓音得知联名信被张贴在各大城门口时,惊得全身直冒大汗,急忙跑进书房,打开抽屉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怕是自己记错了,接着到处翻找,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终究是没有了联名信的踪影,脑子里顿时翻江倒海,思绪翻涌,想到平日里与自己亲近的只有璞玉,心里突突直跳,喊道:“璞玉!。。。”
连叫几声也没见人回应,又在屋内找寻了一番,也没了璞玉的人影,一股莫大的背叛感直击脑门,璞玉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自己何曾亏待过她?她想不通,璞玉怎么会背叛她?
有几处烦忧就有人正处得意之时,羽坤殿内,一阵得胜的大笑声在殿内回荡,熊氏高坐上首,厅中站着两名侍女。
熊氏心情大好,道:“璞玉,今日之事办的不错,放心,你的要求我会满足你,等我儿回来,我便让他纳你为妾,封为侧妃,将来我儿登基称帝,你可就是贵妃了。”
璞玉满心欢喜,双膝跪地道:“多谢皇贵妃娘娘成全,能为王爷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是奴婢荣幸。”
熊氏高傲的姿态看着她,闻言轻蔑的一笑尔尔,眉梢微抬,道:“起来吧。”
璞玉道:“谢皇贵妃娘娘。”
熊氏又对另一名侍女道:“为保万无一失,你即刻启程去边关接应王爷,昨日来信说计划半月后启程,算算日期,也就是后天,后天从武都出发,你今日便从京城出发,务必亲自迎接王爷,沿途以死相护,不得让王爷受到半点伤害。”
侍女领命道:“是。”
熊氏道:“都下去吧。”
璞玉踟蹰着留下,为难的道:“启禀娘娘,如今奴婢背叛王妃,以王妃之思,肯定想到了是奴婢偷走了联名信,奴婢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回到王妃身边,还请娘娘收留。”说罢噗通跪地拜倒。
熊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笑,道:“好啊,你既然想留下就留下吧,暂且到溧阳王府去当差,溧阳王妃身怀六甲,需要有人照顾,多个人多双手,去吧。”
璞玉感激涕零的道:“谢娘娘。”喜滋滋的退出羽坤殿,去了溧阳王府,去到她最为向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