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很多间专卖美术工具的文具店,都说没有那种笔,由于太少人使用,所以这种笔不常有货。
一天找不到那种笔,杨弘念一天也不肯画图,那天在他家里,我跟他说:
大家都在等你的设计,赶不及了。
没有那支笔,我什么也画不出来。他一贯野蛮地说。
那夏季的新装怎么办?
忘了它吧!我们出去吃饭。
我们坐出租车去尖沙咀吃饭,没想到在路上会碰到文治。
出租车停在交通灯前面,他骑着机车,刚好就停在我旁边。
他首先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坐在我身边的杨弘念。他一定会以为杨弘念是我的男朋友。
很久不见了。我先跟他打招呼。
杨弘念竟然也跟他挥手打招呼。
文治不知说什么好,交通灯变成绿色,他跟我说:再见。
又是一声再见。
谢谢。我说。
没见半年了,半年来,我一直留意着马路上每一个开机车的人,希望遇到文治,这天,我终于遇到他了,偏偏又是错误的时间。
刚才你为什么跟他打招呼?我质问杨弘念。
他这样做,会令文治误会他是我男朋友。
他是不是那个在电视台报告新闻的徐文治?
是又怎样?
我是他影迷,跟他打招呼有什么不对?
我给他气死。
他是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不是。
那你为什么害怕他误会我是你男朋友?
谁说我误会?我不承认。
你的表情告诉了我。
没这回事。
他看来挺不错。
你是不是同性恋的?
为什么这样说?就因为我说他不错?
半年来,我没见过有女人来找你。
我不是说过,我只要最好的吗?
接着的一个月,杨弘念天天也不肯工作,只是要我陪他吃饭。
你什么时候才肯工作?我问他。
我没有笔。他理直气壮地说。
你怎可以这样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