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敏背靠在长椅上,头微微抬起。
“以后总会有的,我们都长大了,需要避嫌,你懂吗?”
少年看着她平静的样子,难过于她的冷心肠,气她的不开窍,可又拿她没有办法。
“那我宁愿没有”他赌气说道。
“我就想要永远跟姐姐这样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避嫌,我宁愿不要。”
语气很冷冽,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很软糯。
张敏敏看着月光下的少年,他还是不懂问题的严重性。
“永远这样好?”
“嗯,永远这样好。”
张敏敏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知道,什么叫永远这样好吗?”
顾屹微微仰起头,看着她,眼中有坚定,也有迷茫。
张敏敏的头越来越低,直到离少年的唇还有几厘米,身上的外套已经掉在地上。
她吐气如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她问:“这样呢?你怕不怕?”
少年的双手紧抓着身下的长椅,心脏快速跳动,像是要蹦出体外,快要不属于他。
姐姐…她…她想做什么?
少年眼睛微红,双唇紧闭,薄唇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张敏敏心神微动,再次低头,离他更近了,一缕头发从边边俏皮的掉了下来。
她食指轻抬少年的下巴,又一次问他:“怕不怕?”
少年犹如一个雕塑,眼中划过几丝罕见的不知所措,呼吸变得急促,他还什么都来不及说。
女孩前一秒对着她笑得很温柔,后一秒就伸出了手掌,带着温温软软的甜味,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少年的睫毛,在她的掌心,不安的颤动着,她有一瞬间的心软,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便深了一些。
“要是怕了,以后就给我老实一点,知道了吗”
“姐姐,跟你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害怕。”少年双手放松的垂在两边,唇角微动,咧起一个轻微的弧度,是无比的信任。
许是张敏敏有些醉酒了,又或者是今晚的夜色太美。
看着眼前的唇瓣一张一合,在他话音落下后的一秒,张敏敏轻轻俯身,一个如羽毛一般的轻吻,落在少年的唇上。
少年顿时浑身一震,眼睫毛颤动的更快了,如果不是捂住了他的眼睛,张敏敏一定能看到他此时的眼神。
他一只手不自觉的攥紧了长椅扶手,浑身颤抖了起来。
那明明那只是一个轻轻的触碰。
却像带着让人无法掌控的魔力,从嘴唇渗透,穿过心脏,然后淹没于脑海,很快抵达了心脏。
女孩没有深入,一触之后便离开了,少年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他的头依旧微微扬起,唇瓣轻开。
很快,她感受到了手心的湿意。
他哭了。
张敏敏有些慌乱,这不是她第一次弄哭他,可这一次,与之前,是不同的。
感受着掌心的湿意,手指轻微颤动,刚刚还勇气满满的心脏,瞬间变得又冷又空。
他什么都不懂,小时候又过着那样的生活,如今自己这样欺负他,也怪不得他会哭了。
拿开自己的手掌,看到的是氲红的眼眶,眼角处还有他晶莹泪珠破碎的痕迹。
他呆呆的看着她,眼中不再是迷茫,不知所措,是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张敏敏苦笑一声,她想如往常一样轻轻揉揉他柔软的头发,想帮他抹去眼角的眼泪,可最终还是做不到。
她只是说了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