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他还是没转过劲来,还需要时日。
下山的路上,到了那块光滑的青石板前,沈旷依旧转过身,等着秦砚过来。
只是这次他递出了伞柄。
秦砚看向那艳粉花伞,嘴角欠了欠,伸手握了上去。
只是青石板光滑,一路走来那鞋底也沾湿,还是脚下一滑,秦砚顿时向前扑去。
“哎!”
面前的人眼疾手快,直接揽腰举起,放到和自己同阶的地方。
衣料上流过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腰间温热显得些许烫人,秦砚吓得一阵心神不宁,看向那往山下的长阶,一阵后怕。
沈旷见秦砚站稳,识相松开了手,握了握手心,残留在指尖的余温尽数散去,无暇旁人挽留半分。
身后跟着的一干人等,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阿弥陀佛。
沈旷忽然说:“二百丈太远了。”
秦砚抚着心口,想了一阵才想到沈旷说的是那和离契约,小声地说道:“不远啊。”
“要那么算,刚才我应该看你跌下去。”
“……”秦砚撇嘴,受人恩惠,确实嘴短,淡淡道:“那您想多远。”
“一步。”
得寸进尺?秦砚瞪他一眼。
沈旷面不改色,更得寸进尺的他没好意思说。
“五步。”秦砚撇头。
“五步说话就费劲了。”沈旷丈量了一下五步的距离,不能接受,“两步。”
“四步。”
“不吉利,两步。”
“三步。”
“不行,一步。”
这怎么还带往回的?
“那两步就两步。”秦砚不由得妥协。
人都喜欢折中。
沈旷心满意足,允诺回去改完了签好给她送去。
秦砚撤开一步,正好两步的距离,扬着下巴好似挑衅。
沈旷抿了抿嘴角,像是轻笑一声,“之后想去哪?”
“前妻去向,您别问。”
她还的催催容太后把剩下的付了,付完了她好走。
“还没签。”白纸黑字还没他的名,那就趁机问问:“只当是个友人寻常问问。”
秦砚看了他一眼,想来也左不过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告诉他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