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就这么进来了啊?”见四周无人了,元月晚方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烺看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倒有些新鲜,笑道:“那我该怎么进来?”
元月晚想了想,说道:“反正不是这么光明正大地就进来了。”
陈烺好笑:“也就是你吧,成天把我想得坏。”他又要去捏元月晚的鼻子,“你可知我虽纨绔,在世人眼里好歹也还称得上是个姿容出众的翩翩佳公子呢。”
元月晚打开他的手,一张脸都写满了嫌弃:“这话别人说也就罢了,你自己还真是好意思。”
陈烺一点头:“那可不,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自知之明不是这么用的吧?”
二人说着话,打着趣,转眼也就到延嘉殿主殿了。
殿门从里间被人打开,前来开门的,正是元贵妃自家中带进宫中的的贴身侍女,杏枝。如今这偌大的延嘉殿中,就只剩她主仆二人了。
“杏枝姑姑。”元月晚唤道。
杏枝见了她,不由得眼泪连连,可还当着靖王殿下的面呢,她也不好十分地放肆,还是行了礼道:“殿下,小姐。”
“母妃呢?”陈烺问道。
杏枝将他二人往暖阁里引:“娘娘自得了殿下的消息,一直都在等着呢。”
陈烺看着这暗森森的延嘉殿,不由得感慨,他何尝见过这般凄凉的延嘉殿。
暖阁里倒是亮了灯火,却是昏黄的,映照着榻上坐着的人,身影长长。
“老九和晚晚来啦,”元贵妃笑道,“就听见你们俩在说笑呢。”
她这样说,倒叫元月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摊上这种事,她还有心思说笑呢。
元贵妃看得出她在顾虑些什么,遂笑道:“不妨事,这做人嘛,不管遇上什么事,开心总是第一位的。”
元月晚这才好受了些。
元贵妃又向他二人招了手:“来,近前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们。”
元月晚走近,但见她姑母一身素净打扮,鬓边竟隐隐生了白发,人也清瘦了许多,好在精神尚好,一双眼睛依旧明亮。
“母妃这些时日,吃了不少苦吧。”陈烺出声道。
元贵妃却笑着:“不苦,反倒是清净了许多。”
她拉着元月晚坐了过去,抬手抚了她的脸,又捏了她的手,叹气道:“倒是你这孩子,在掖庭宫过得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