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来了,傅缙碍于明面主帅身份不好迎出城,却等在刺史府二门。
经过战火鲜血的洗礼,他威仪更盛,往垂花门下一立,四下皆寂。只这么气势凛然的年轻男子,眉目却柔和,一条柳枝从墙内探出,仲夏的风徐徐,柳枝在他脸庞前轻轻摇摆,他目光灼灼。
还未下车,他已大步行来,一条结实的臂膀圈住她的腰,将她带了下来。
在外头还有人,他没说话,动作略嫌急切了,力道还有些重。
楚玥想悄悄拧他一把,不过他身披甲胄拧不到,瞪了他一眼,他含笑。
她运气一会,撑不住,也笑了。
&ldo;彬州这边怎么样了?&rdo;
&ldo;还行。&rdo;
二人进了垂花门,渐行渐远,忽他低下头轻声说:&ldo;就是有些想你。&rdo;
说来气短,孤枕竟有些难眠了。
灼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楚玥缩了缩,脸颊有些发烫,忙扫视左右。
见清净,才松了口气。
她瞪了他一眼,这在外头,下不为例!
傅缙但笑不语。
……
终于不住帐篷了,楚玥松了口,二人好生亲近了一番,不过没敢过,军政二务还忙得很。
在兴州郴州易新主,忙碌个不停的时候,外头的混战渐渐暂停了下来。
哨马不断,讯报频频,赵王周王吃了大亏,损兵折将,如今已退后二三百里,分别占据金州平邑。
看得远的人并不止一个,就算本来没想到,得报宁军动作也醒悟了,只要是有心思角逐的,俱就近选了一个合适固守之地,驻扎暂歇。
至于没心思的的藩王,以及暂被淮阳王已小朝廷名义归拢的诸州,则不动,用实际行动说明自己的想法。
有心思的藩王共七个,西河王、淮阳王、赵王、周王、汝阴王、东阳王,还有一个宁王。
最后一个,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毕竟多年来宁王太低调了,封地又苦寒,本应是个弱的,不想一个转身,人家都起来了。
虽在七藩中仍属于实力较弱的,但和想象中已差得太远。
淮阳王有些忌惮了。
此消彼长,前有赵王周王遭大挫,淮阳王经此一战,已经凌然众人了,势力仅次于西河王。不过他自己知自己事,勤王诸州和剩余的藩王,划水居多,不是能动真格的。
他对崛起的宁王有些侧目,觉得对方是借他的手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