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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塞斯曼打开公文包，取出几份旧报纸，是去年《哈特福德新闻时报》。他指出他撰写的报道。他是‐‐或者说以前是‐‐负责报道刑事案件的记者。

&ldo;我请了长假，正在撰写一本记录真实案件的书，主角就是&lso;屠夫&rso;。&rdo;他接着说，&ldo;我一路追踪他袭击的路线。&rdo;

&ldo;真实案件?&rdo;凯奇问，&ldo;现在的人都喜欢看这种书，对吧?&rdo;

&ldo;是啊，读者很买账，这种书非常畅销。安&iddot;鲁尔的那本关于杀人狂特德&iddot;邦迪【注】的书，你看过吗?&rdo;

【注】特德&iddot;邦迪（tedbundy，1946-1989），美国历史上著名的连环杀手。

&ldo;好像看过。&rdo;凯奇说。

&ldo;凡是与真实案件有关的书一经出版，大家就抢着看。这很能反映社会现状，对吧?也许有人应该写一写这种现象，探讨一下大家为什么那么有兴趣。&rdo;

卢卡斯转回正题：&ldo;你提到的这个屠夫……&rdo;

塞斯曼继续说：&ldo;那是波士顿人给他取的绰号，在今年年初，好像有家报纸叫他恶魔。&rdo;

恶魔的泪珠，帕克心想。卢卡斯看了他一眼，他怀疑她是不是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他问：&ldo;波士顿发生了什么案子?&rdo;

塞斯曼看着帕克，同时瞟了一眼他的来宾通行证。上面没有姓名。凯奇介绍帕克时，只说他是顾问杰弗逊先生。

&ldo;一家位于法纳尔大楼【注】附近的快餐店发生了枪击案。餐厅名叫露西卷饼店。&rdo;

【注】法纳尔大楼（faneuilhall），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的旧市场大楼和公共会堂，独立战争中爱国者的聚会场所。

帕克没听过‐‐就算报纸报道过的话，他也不记得了。但卢卡斯却点点头：&ldo;四死七伤。歹徒开车到餐厅，拿着自动霰弹枪对着窗户里面开枪。动机不明。&rdo;

帕克心想，她大概从不放过任何一份&ldo;暴力刑事案逮捕计划&rdo;的通报。

她接着说：&ldo;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件案子的歹徒也没有目击者。&rdo;

&ldo;我敢打赌，肯定是同一个人。你说得对，的确没有人看见他的长相。目前的描述都是猜测。他大概是白人，不过也未必。年纪有多大呢?三四十吧。身高呢?中等。体重呢?中等。这种身材的人满街都是。他可不像电影里的那种坏人‐‐梳着马尾辫的彪形大汉。那种坏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屠夫……他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这才可怕，对吧?&rdo;

卢卡斯正要提出问题，却被塞斯曼打断了：&ldo;卢卡斯探员，你说快餐店枪击案的作案动机不明，对吧?&rdo;

&ldo;根据暴力犯罪资料库的说法是这样。&rdo;

&ldo;嗯，那你知道这个吗?当时屠夫对着厚玻璃窗连续开了几枪，打死了几名妇女和儿童，十分钟后，四英里外的一家珠宝店遭到抢劫。&rdo;

&ldo;我没听过。报告里面并没提到。&rdo;

塞斯曼问：&ldo;你知道吗?案发后，附近两英里内的所有攻坚警员全赶赴快餐店。所以尽管珠宝店老板按下了无声警铃，警方也无法及时赶到。平常警方回应警报的时间是四分钟，但在这个抢劫案中，他们十二分钟以后才赶到现场。歹徒利用这个空当杀死了老板和一个顾客。而他们是仅有的两名目击证人。&rdo;

&ldo;那名歹徒是不是屠夫的同谋?&rdo;

塞斯曼说：&ldo;不然还会是谁?&rdo;　　　棒槌学堂&iddot;出品

卢卡斯叹了一口气：&ldo;你掌握的所有线索我们很需要。只是我能感觉到，你到这儿来并不只是想尽一份公民的义务。&rdo;

塞斯曼大笑起来。

她接着说：&ldo;你到底想要什么?&rdo;

&ldo;使用权，&rdo;他连忙说，&ldo;只有使用权。&rdo;

&ldo;使用这些信息的权利?&rdo;

&ldo;没错，用在我的书里。&rdo;

&ldo;稍等一会儿。&rdo;卢卡斯边说边起身，向帕克与凯奇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跟着一起出去。

在总部一楼，就在蓝色接待室外面，托比坐在一间没开灯的小房间里，前面是一排复杂的控制面板。

他用六个不同的屏幕全程监视着塞斯曼和他们面谈的过程。

塞斯曼不知道有人正在监视他，因为fbi的讯问室并没有像市区警察局那样安装双向镜，而是在墙上挂了三幅复制的印象画。挑选这些印象画的人不是总务管理局的设施规划人，也不是室内设计师，而是托比本人以及局里通信技术组的人员。这三幅画都是点彩派大师乔治&iddot;修拉【注】的名作。每幅画上有六个小点，其实安装了针孔摄影机，方向设置精准，确保讯问室的每个角落都能摄入镜头。

【注】乔治&iddot;修拉（eseurat，1859-1891），法国画家，新印象面派（点彩派）的创始人，代表作为《周日午后的大碗岛》。

同时，fbi还用三台数码录音机录下对话，其中一台与电脑连线，用来侦测取出武器的声响。和所有接受讯问的人一样，塞斯曼在进入fbi大楼前已经过搜身扫描，以检查是否携带刀枪，但从事这一行的人一向小心周密。

不过，卢卡斯事先嘱咐过托比，他的主要任务是数据分析，安全倒在其次。凡是塞斯曼提到的事情‐‐波士顿发生的抢劫案‐‐托比都会立刻将信息传给一名年轻的特工苏珊。先前她一直在楼上的通信室待命，接到信息后会与外勤处联络，求证塞斯曼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