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气氛冷凝几息之后,他还是只能诚实道:&ldo;是徒儿先喜欢的小师妹。&rdo;
顷刻之间,厅中仿佛有一股火焰与一股极寒的冰泉同时翻涌,令原本冷凝的气氛一松,却又变得更奇怪了起来。
&ldo;……&rdo;殷岐眼角微搐,深吸了口气,&ldo;你再说一遍……&rdo;
杨川哑了哑:&ldo;是徒儿……先喜欢的小师妹……&rdo;
下一刹,只见殷岐颓然瘫倒在椅背上,奚言朗声而笑,中气十足的笑音回荡厅中,笑得奚月和杨川都满目不解。
奚言收住笑音之后敲了敲桌子:&ldo;师兄?哎,师兄,行了,愿赌服输,咱们一道找人给看个吉日吧。&rdo;
奚月杨川:&ldo;?&rdo;
什么愿赌服输?
这事奚月追问来着,不过奚言没给她解释。殷岐则是怄得面色铁青,也没同她讲。
直至傍晚,奚月才从杨川口中听闻了事情的始末,在此之前杨川被殷岐罚扎了一下午马步。
听他说完,奚月瞠目结舌:&ldo;啊?不是吧?!&rdo;她一边心疼杨川一边又忍不住想笑,&ldo;这刚哪儿跟哪儿,他们都聊上这个了?!&rdo;
&ldo;谁说不是呢……&rdo;杨川苦闷地坐下揉腿。饶他内功已至上乘,和殷岐过招都未必会输,扎一下午的马步也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寻常习武之人,这么扎一下午估计早就瘫了,他还能好好地走回来,也是委实厉害。
奚月负着手朝他走了两步:&ldo;我帮你捏捏?&rdo;
&ldo;……&rdo;杨川抬眼一看她,顿时面色泛红,即刻摇头,&ldo;不用,我歇歇就好。&rdo;
&ldo;真的吗?&rdo;奚月挑眉,垂眸看去,依稀可以看出他便是坐在这儿不动,大腿都在一阵阵的轻颤,估计免不了要疼上个好几天了。
杨川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摇头:&ldo;不用,我回屋歇会儿。师父师叔说想看看岳掌门,跟白大哥也打过招呼了,一会儿你陪他们一道去吧。&rdo;
说完他就站起身往外去了,奚月睇着他的身影暗自啧嘴:这么客气?以后怎么做夫妻嘛!
呀,要做夫妻了……
她兀自脸红了一下,在他跨出门槛时又叫住他。
杨川回过头,她问道:&ldo;吉日是哪天?&rdo;
&ldo;……&rdo;杨川轻一咳嗽,&ldo;下月初二。&rdo;
当下刚五月初四。听到&ldo;下月初二&rdo;这几个字,奚月下意识地觉得还早着呢,可转念一想,那就相当于不到一个月了啊!又情不自禁地愈发不好意思起来。
她便自己在屋里不好意思了半天,等到雁山派的弟子来送过饭,吃饱之后便去找父亲和师伯了。
她到他们所住的院门口时,殷岐和奚言正在过招,一群雁山派弟子在旁边围观这难得一见的热闹。奚月掐指一算,想他们大约已有数载未见,便也没开口搅扰,想任由他们打个痛快。
然而待得分出胜负,她听得父亲笑道:&ldo;又是我多赢一局了!&rdo;‐‐这才幡然惊觉他们在来路上大概已经斗了一路。
白知仁拱手笑迎过去:&ldo;两位掌门实在厉害,实在厉害!&rdo;
&ldo;哎,等你师父醒了,我们也可以过两招。&rdo;殷岐接过何知俨递来的帕子抹了把汗,继而叹息,&ldo;真盼着他快点儿好。近一个月我们都留在这儿,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rdo;
五月下旬,湖南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