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他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理由。
元鼎说,我听说修筑铁路,工程浩大,工人们的危险,不亚于当初始皇修筑长城、阿房宫。
火车这种东西我也见过,无非是跑得快一些,拉的东西多一些。
但说到底,这种东西都是为了商贾之利,对普通百姓又有什么好处呢?
集举国之力,劳民伤财,却是为了建奇技淫巧之物推行商贾之事,何其荒谬。
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没有能力阻止这种不正确的做法,但也绝对不会助纣为虐。
好嘛,老头这一番说辞下来,就差没有明摆着说修建铁路是一项暴政了!
话说到这里,即便刘肥浑身是胆,也不敢再和这老头说下去了。
换句话说,此时两人已经没有了共同语言话不投机半句多,按理来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刘肥就该再想其他办法了。
没想到,随后他却得知一个消息。
那便是,元鼎的儿子元梨居然在大秦学宫求学,而且元梨所在的居然就是科学院。
被你视为奇技淫巧的东西,却是你儿子的安身立命的本事。
得到这个消息,刘肥兴奋不已。
他再次跑到元鼎家,对他说。
我听说你儿子在大秦学宫求学,我族人刘
才也在大秦学宫,这不是巧了么你说。
从他们那儿论,咱们两人,也算是沾亲带故。
我听我的族人说,你的儿子元梨在大秦学宫中的科学院也是出类拔萃的学子。
作为父亲,你可不能拖自己儿子的后腿啊。
听了刘肥的话,元鼎勃然大怒。
他不是因为刘肥的厚颜无耻而发怒,而是因为刘肥哪壶不开提哪壶。
全高阳的人都知道,他元鼎家里出了个败家玩意儿。
好好的儒学正宗不学,学的是科学院的奇技淫巧。
为此,元鼎都几乎要与儿子一刀两断了。
什么叫自己不能拖那个混账玩意儿的后腿?
自己恨不得亲自把那小子的腿打折好吧!
刘肥看到元鼎这种反应,就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
他话头一转,接着说道。
其实我和老哥哥你一样,也是有苦难言啊。
我又何尝不知道修建铁路劳民伤财?
但是这是陛下的命令,不做也得做。
老哥你别看我现在风光,实际上背后都快被人把嵴梁骨都给戳断了。
这破事儿,我早就不想沾惹了。
我听说你儿子元梨辩才了得,如今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我们不妨这样,你儿子身为科学院学子,一定拥护陛下修建铁路的决定。
你若是不答应,那我们不如一起去大秦学宫,请求孔鲋祭酒开启一场论战。
若是你在论战之中,当着大秦学宫所有先生、学子的面,驳斥得你儿子哑口无言,那岂不是扬眉吐气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