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曳是晚上十二点半回来的,宋葵只开了盏小灯,洗了刚买的草莓和车厘子,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人回来。
今天连做了两台手术,已经困得没法睁眼睛了,只能靠着吃东西来提神儿。
还好沈思曳够良心,没让他等到特别晚。
可颂今天玩儿地高兴了,趴在宋葵腿上已经睡着了,小肚子有节奏地随着呼吸的频率一股一股的,甚至还打起了小小的呼噜,睡着之后,一点儿也没有漂亮狗狗的包袱。
沈思曳推开门,看着沙发上的宋葵,讨好似的笑了笑。
把刚买的小馄饨夜宵放到桌上。
“怎么还不睡呀。”
宋葵抬眼瞄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睡不着。”
骗谁呢。
这么多年了,宋葵是怎么样的性格,沈思曳怎么可能不清楚。
每次晚归宋葵都会一直等着她回来,等到一个她心里定下的时间点,如果沈思曳还不回来,宋葵就会开车出去抓人回家了。
沈思曳也惦记宋葵爱吃的那家,离现在租的公寓老远的老馄饨店,赶着过去买了份夜宵,回来讨好家里的宋医生。
两个人虽然嘴上都不直说,但这么些年来了,那些生活中养成的默契和习惯,都一清二楚。
馄饨是两份,宋葵眼下的黑眼圈和没神的眼睛,也都清晰可见。
端着暖呼呼的馄饨,宋葵抱着喝了口汤,问:“怎么回事儿?谢阳那厮为什么突然给你打电话?”
逃脱不掉的追问环节还是十分无情地到来了,沈思曳一口咬爆嘴里的蟹籽,就着汤吞下一个馄饨。
“其实就是他喝醉了,然后一个人没办法回去,所以就打电话给我了。”
宋葵放下汤勺,想起谢阳那个人就没什么好话,“他喝醉酒了,他朋友就没办法送他回去?还是说他家住在鸟不拉屎的山里面,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去,还非得打电话给你,他以为他是什么黄花大姑娘,大晚上害怕被人劫色不成?”
“也就是你傻了吧唧的,非要凑上去,你就是单纯地去接他?把他送家门口就回来了?”
沈思曳知道瞒不过她,也没想瞒她。
“他一个人住,也没人照顾他,万一半夜吐了呛到怎么办,我就照顾了他一会儿。”
宋葵越听越火大,怕自己压不住自己的驴脾气,大晚上直接炸了,“算了,你和他的事情我是劝不动你了,我就希望你能够早点儿死心。”
沈思曳伸出手发誓,“我一定努力。”
消灭了一份夜宵,宋葵简单的洗漱之后就抱着狗子回了房间的窝,接着自己也爬上了柔软的大床。
今晚就暂且放过沈思曳。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倒是三番两次地折磨着宋葵的心情,一股脑地偏偏圈挑着一天来了,现在总算是能够放空心思好好睡上一觉了。
宋葵只留了盏暖黄色的小暗灯,房间里的加湿器还在孜孜不倦地工作中,混着沈思曳精心挑选买来的淡淡的香薰味道,在可颂浅浅的呼噜声下,宋葵卸下了一天地疲惫,入了梦乡。
彻底入睡前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只有两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