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冉贵妃眸中流露出一丝苦涩,转瞬即逝。
舌尖生生压下那句“不干正事”,她朝宁远笑了笑:“不说这个了。总之,宁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教你跳舞,反正住在这儿大把大把的日子,倒也是很无聊的。”
宁远眼前中有满满的惊叹,连忙要行礼道谢:“您竟会这么多东西呢,多谢娘娘指点。”
冉贵妃哼哼一声,抱臂道:“好吧,这次就受你一拜。以后可不要叫我‘娘娘’长,‘娘娘’短,怪肉麻的,叫我师傅就好!”
宁远噗嗤一笑,甜甜叫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待拿来纸笔后,冉贵妃大手一挥,给曲子赐名叫《冉宁之歌》。
两人虽一个生于三百年前,一个生于三百年后,但两个少女年龄相仿,又本性纯真,两个人都很喜欢笑,笑声都像银铃一样又脆又响,仿佛要响遍整个山海八荒。
冉贵妃就这么成为了宁远深宫中的第一个同伴。
在数月刻苦的努力下,宁远已将那舞步学的八分熟练。
宫宴上,宁远鼓起勇气在众目睽睽下请求一舞时,令所有人吓了一跳。
快要到上元节了,宫中张灯结彩,到处透露着一种喜庆洋洋的气氛。
按照规定,临近上元节的七天都要举行宫宴,帝王宫宴后要带领群妃祭祀,以祈求来年五谷丰登。
宫殿内,帝君胤霆和他的三百位精神病嫔妃罕见地齐聚一堂,起码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和平局面。
笙歌阵阵,帝君胤霆撑着脑袋,手里把玩着一串深褐色的菩提根,唇角一抹玩味的笑意慢慢浮现:
“这么说,爱妃要为朕舞一曲?爱妃可是有心了。”
声音懒洋洋的,但透露着一股寒气。
烟雾缭绕,勾勒出帝座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身影,使人看得并不真切。
毕竟是宁远和皇上的第一次对话,说不紧张是假的。不过,这几个月来的辛苦训练,对自己突飞猛进的舞技和冉贵妃灵感乍现的作品,宁远还是有信心的。
宁远伏跪在地上,声音不卑不亢:“这舞乃冉贵妃所作,臣妾只想博得皇上和众姐姐们一乐,献丑罢了。”
宁远今天是精心打扮过的。她穿着珊瑚色的纱衣,袖边缀满金边,华丽如红云,和选秀那天很不相同。
选秀那日,她摸清了太后的喜好,穿的素雅如幽兰,鬓边别着一朵白花,温良得像一只鸽子。而如今,在这宫宴上,她却明艳得像含苞待放的一株花朵。
宁远按了按鬓角那朵红蔷薇,跪在正中央。
她有些好奇,皇上还会不会记得她呢?在落针可闻的氛围中,宁远乖巧地跪在地上,却还是忍不住大胆抬头。
胤霆裹在一席黑金袍子里,那袍上缀满了大片大片的龙纹。他体态清瘦而散漫,斜坐在主椅上,骨节分明的右手盘着菩提子,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懒洋洋的气质。
然而,这慵懒的气质中竟透露出一种威压,仿佛一匹躲藏在雨林中隐忍不发的猎豹,凌冽而危险。
胤霆的皮肤很白,显然是一位年少有为的少年君主。
他乌发束起,剑眉星目,旒冠上连串的珠玉遮挡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张清冷疏朗的下颌。
最令人深刻的其实是他的一双漆黑的眸子。那眸子明明是桃花眼,瞳仁却如黑玛瑙般,不曾泛有一丝莹泽,此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