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贲出了殿门,恰好碰到赶来觐见刘荣的窦婴。
两人和睦拱手行礼,相互寒暄。
“丞相公务繁忙,难得相见呀。”栗贲笑呵呵开口,余光瞥了眼窦婴手中奏章。
“为国为民罢了,御史大夫你也知道,丞相看似三公之首,实则劳碌命而已。”
窦婴还了一礼,扶须而笑。
拍拍手中奏章,开口道:“这不,朝廷要建一条大道直通闽越。老夫彻夜难眠,难思良策。”
“唯请陛下龙意天裁。”
眉头一挑,栗贲凑近说道:“魏其侯不必打马虎眼,这事儿老夫知道,更是清楚。”
“现在长安城都传遍了,说是陛下有意让商贾为朝廷排忧解难,给予殊荣。”
“面对这样露脸的事,长安城里的商贾听闻,全都疯魔一般,前往衙署请求募捐。”
“魏其侯,你劳苦功高呀!”
窦婴回去之后,还未到栗贲那请他刊登邸报,就已经让人散出风去。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这个道理身为丞相,窦婴再清楚不过。这次前来,就是为了给刘荣报喜的。
谁都不甘人后,都想出名。
商贾身份低下,空有钱财。
邸报通报全国,进行嘉奖,足以后世留名。再者,朝廷还让在大道专营。
有名有实,这谁顶得住诱惑?
而且朝廷还放出风来,这条大道建成以后,将是朝廷通往闽越的主干道。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生意又没有竞争对手,全都是自己说了算,还能差了?
窦婴笑笑:“份内之事罢了。”
“对了御史大夫,还得劳你刊登一刊邸报,发往全国。”
栗贲眯眼盯着他回应:“魏其侯已经派人去做了,老夫再刊登邸报,岂不是多此一举?”
窦婴瞅了他一眼,笑道:“双管齐下,更能彰显陛下隆恩嘛。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御史大夫你看?”
栗贲一怔,而后笑呵呵开口:“既然是陛下所命,臣自当从命。”
就在这时,单丘走了过来,朝窦婴一礼:“丞相,陛下宣您进去。”
“有劳。”
窦婴对单丘点点头,朝栗贲行了一礼,笑着走了进去。
栗贲面色数次变换,随即恢复如常,一言不发拾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