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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1页）

&esp;&esp;机械臂的手指没有细微的感知神经，只在与手肘接触的部分导入了模拟触感的元件，当拉着白昼的手时，他几乎感觉不到对方的温度，可却因为“在和白昼牵手”这个事实而再次心跳加速。

&esp;&esp;楚来站在两人中间，松开了握着他们的手，她看向白昼，朝她点头。

&esp;&esp;“让他感受到你的情绪，用你自己的方式。”

&esp;&esp;白昼一怔，竟然明白了楚来的暗示。

&esp;&esp;乌冬仍注视着二人的手，却忽然发现一道细微的脉冲信号从指尖传来，在瞬息之间抵达与他皮肤交界的手肘，随后跟着神经一路蔓延至心脏。

&esp;&esp;他猛地睁大双眼，看向白昼，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esp;&esp;难道是自己的机械臂漏电了？

&esp;&esp;白昼此刻的神情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她的手没有抽回，用下一道电波回应乌冬的疑惑。

&esp;&esp;那是一阵频率规律的电流信号，并不强烈，却能通过机械臂让乌冬产生共感。

&esp;&esp;咚咚。

&esp;&esp;是白昼在模拟乌冬的心跳速率。

&esp;&esp;她永远无法看透恋人的心思，无法在拥抱时将心跳传递给对方，乌冬身上的机械臂是她与他唯一的共同点，她终于找到了与他共感的渠道。

&esp;&esp;白昼朝他笑起来，比上一次他们相遇时要笑得更自然，他曾经多么希望能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热烈的笑容，现在却惊愕得做不出回应的表情。

&esp;&esp;室内一片寂静，楚来不知何时站得远了一些。

&esp;&esp;她抱着胳膊，手指扣着外套内兜里左轮枪的扳机，慢悠悠地开口了。

&esp;&esp;“现在你已经知道午夜真实的身份了，要不要替她瞒下来，自己选吧。”

&esp;&esp;

&esp;&esp;乌冬无意识地睁大眼，他死死盯着白昼。

&esp;&esp;“如你所见，我是一个仿生人。”

&esp;&esp;白昼在乌冬的注视下露出弧度完美的笑容，出发前她练习过这个表情很久，可这一刻微笑带来的非人感却越发强烈。

&esp;&esp;从她有记忆起，那些知道她是仿生人的交谈对象，都会朝她露出惊讶而赞叹的神情。

&esp;&esp;她是凝聚了同茂科研者心血的产物，她的自我意识觉醒将带来巨大的变革。

&esp;&esp;白昼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乌冬的惊喜与褒扬。

&esp;&esp;可她却看到，自己的恋人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猛地抽出手，他想要后退，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esp;&esp;楚来比白昼更能看懂人的脸色，乌冬此刻的表情在她看来只能用一个词形容。

&esp;&esp;他看上去很可怜。

&esp;&esp;乌冬从来就不是个勇敢的人，他从小少了只手，在孤儿院里逆来顺受，长大后又进了珊瑚岛，又因为一条命在杜伟森手里，被迫做起了引诱午夜的勾当。

&esp;&esp;即便是这样不堪的他，却也得到了午夜的真心，乌冬受之有愧，又在愧疚中回味这份他仅有的温暖。

&esp;&esp;支撑他这么久的不过是那个和午夜私奔出逃的虚幻愿望，他盼着她来，又害怕她来，可现在她站在自己面前，却告诉他——

&esp;&esp;所谓的真心都是电子元件模拟出的数据与信号。

&esp;&esp;乌冬的声音发抖：“你怎么可以是仿生人？”

&esp;&esp;白昼反问：“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