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真心实意地说:“程老师厉害。”
拖拉机噪音太大,程湛兮不会认口型,大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迎面而来的风灌过来,长发乱飞,苍茫旷野让人心胸顿生豪气,郁清棠深吸了一口气,也拔高声音道:“我——说——你——厉——害——”
程湛兮回她:“听——到——啦——”
郁清棠:“好——的——”
程湛兮哈哈笑起来,笑声清亮,传出很远。
郁清棠也很轻地笑出了声音。
接着她抬眸看向程湛兮。
程湛兮一只手牢牢地扶稳车斗,另一只手撑在身后,神情放松,惬意地半眯着眼,蓝天白云,远处是连绵不断的青山,底下是金黄的稻田,像是一幅油画,她是这油画里浓墨重彩勾勒的一笔。
郁清棠深深地看着她,眼神渐渐难过。
如果这是梦……
郁清棠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是梦,请让它醒得再晚一点。
……
老乡把拖拉机停在一个立有石碑的村口,用蹩脚的普通话道:“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有一棵大槐树的地方拐弯往右走,就能看到村口的牌牌了。”他指了指石碑,说,“像这个一样的牌牌。”
“谢谢老乡。”
“不用。”
拖拉机的突突声渐渐远去。
郁清棠抬脚便要往前走,程湛兮一把拉住她的手。
郁清棠:“?”
程湛兮问她:“饿不饿?”
郁清棠一怔,说:“还好。”
“仔细感受一下。”
“好像有一点?”
程湛兮没好气:“那就是饿了。”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奔波了一路不饿才怪。
见程湛兮生气,郁清棠忽然无师自通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程湛兮:“……”
她嘴角忍不住上翘,勉强压住,平平板板的语气道:“先吃饭。”
“好。”
不知道是不是荒郊野外只有她们两个人的缘故,今天的郁清棠格外地乖巧,心也朝她敞开了许多,不像先前那样时不时激起防备。
石碑旁边有块青石板,程湛兮让郁清棠坐在上面,背包也放在上面,拉开拉链,从里面拿东西。
好奇宝宝郁清棠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程湛兮说:“想知道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