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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卢，我不能够报警。如果警察帮助我找到了他，他会立刻解雇了我。&rdo;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认真地说，&ldo;而且，我也不敢肯定，他不是和女人在一起。去年我就在旧金山一家妓院里看到了他。&rdo;

&ldo;你到那儿干什么?&rdo;

&ldo;找他啊。&rdo;

&ldo;这感觉越来越像离婚案件了。&rdo;我无奈地说，&ldo;但是，辛普森夫人坚持说，她不要和丈夫离婚，真让人搞不懂。&rdo;

&ldo;这你就别指望了。我认识她那么多年了，我都搞不懂她。但是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她。如果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你就来告诉我。&rdo;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认真地说，&ldo;辛普森夫人有几个主要的动机，比如贪婪和虛荣。跟她打交道，你一定得注意这些。她不想离婚。她宁愿等他死去，自己来继承他全部的财产，或一半的财产。米兰达继承另一半。&rdo;

&ldo;这一直是她的动机?&rdo;

&ldo;对。从我认识辛普森开始，从她跟辛普森结婚起就是这样的。之前她一直努力，在创造着自己的事业：跳舞、画画、服装设计。但是，辛普森夫人没有才华。她给辛普森当了一阵子情妇，最后嫁给了他。那是六年前的事了。&rdo;

&ldo;她的腿是怎么回事?&rdo;

&ldo;驯马时她从马上摔了下来，在石头上磕了脑袋。她再也没有能够站起来。&rdo;

&ldo;米兰达认为是她不想走路。&rdo;

&ldo;你见过米兰达了?&rdo;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的眼睛亮了起来，&ldo;她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对不对?&rdo;

&ldo;当然。&rdo;我站起身来说，&ldo;恭喜你啊。&rdo;

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的脸突然红了，没有说话。我从来没有见格雷夫斯脸红过。我觉得有点尴尬。

在下楼的电梯里，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悄悄地问我：&ldo;她有没有说我什么?&rdo;

&ldo;没有。是我主动找话跟她说的。&rdo;

&ldo;她是个好姑娘。&rdo;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重复着说。四十岁的格雷夫斯，好像老房子着了火一样。

来到车前的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马上变了脸色。车的后排座椅上，正坐着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旁边还有艾伦&iddot;塔格特。

&ldo;我跟着你来的。我决定和你一起飞到旧金山去。你好，塔格特。&rdo;

&ldo;你好，米兰达。&rdo;

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嫉妒地看了她一眼。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正看着塔格特。艾伦&iddot;塔格特却谁都没有看。三个人的关系构成了一个三角形，但不是等边的。

第04章

我们的飞机乘风而上，借着风势飞过机场，攀越南面的山口。从飞机上看下去，山脚下的圣特雷莎，简直是一幅绚丽的图画。一池碧水的海湾中漂着白帆。空气非常清新。陡直的山峰看起来像是纸做的，仿佛触手可及。

我们越过山峰，气温渐渐降低。进入视野的是宽约五十英里的荒野，延绵不绝，直到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飞机慢慢地倾斜着，转向海的方向飞去。我们的飞机是四座的，可以夜航。我坐在后座上。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坐在前排塔格特的右边。艾伦&iddot;塔格特的右手谨慎地操纵着方向盘，而辛普森小姐的眼睛跟随着他的手。

飞机平稳地飞行着，艾伦&iddot;塔格特的神情甚是自豪。

突然，我们遇到了下旋气流，飞机跌落了一百英尺。情急中，辛普森小姐的左手抓住了艾伦&iddot;塔格特的膝盖，塔格特当然没有推开她。

我看到的一切，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一定也看在眼里。只要艾伦&iddot;塔格特想要，那么，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的心灵和肉体，都是属于他的。格雷夫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他会让自己很失望。

我很了解他。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是他想要的一切‐‐金钱、青春、坚挺的乳房、含苞待放的美丽。他决心要得到她。他的一生是先树立目标，然后再为之奋斗。

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是俄亥俄州的一个农场主的儿子，在他十四、五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失去了农场，不久就过世了。阿尔伯特在橡胶厂里，做了六年的轮胎，来养活他的母亲。母亲过世以后，阿尔伯特进入了大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不到三十岁，他就已经拿到了密歇根大学的法学学位。

在底特律做了一年的公司法务后，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决定来到西部。他在圣特雷莎安定下来，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山，从来没有在海里游过泳。他父亲的夙愿是，退休以后在加州生活。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继承了父亲的中西部梦想‐‐这包括娶一个得克萨斯州石油大亨的女儿。

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的梦想还没有实现。他一直专注于工作，因而没有时间花在女人身上。从担任地方检察官副手、市检察官到地方检察官，他办案子的专注程度，仿佛是在为社会打基础。我了解这些，因为我和他共事过。他的法庭工作被州最高法院的一名法官，称作&ldo;法医工作的典范&rdo;。而现在，已经到了不惑之年的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却决定以头碰壁。

但是，也许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可以翻墙而过，或者，墙会不攻自破。艾伦&iddot;塔格特的腿抖动着，像是马在撵着苍蝇。飞机乘风而上，回到了轨道。米兰达拿开了放在他腿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