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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呼延翎的名号果然好用，不多时，城头上便燃起了数支火把，随着一声机关隆动响，铁索桥放下，皑山关内城便徐徐展现在眼前。

天狼卫沉默无声地踏过城门，待看清城内的布防薄弱，约仅有五千之数，一个个地，都开始慢慢调整起了呼吸‐‐那是他们动杀的前兆。

&ldo;是天狼卫的哪位将军有紧急军情相报？&rdo;

行宫前站着一个赤袍僧人，见他们前来，带着一干乌衣僧如是问道。

&ldo;末将见过国教丰严王。&rdo;一名天狼卫抱拳上前，道：&ldo;厄兰朵一线呼延翎有所异动，特来禀告，还请守将通禀陛下。&rdo;

夜色已深，那赤袍僧人并没有看见刻意退后隐身于黑暗中的闲饮，但也似乎察觉出了天狼卫那一丝掩藏得不甚严密的杀气，道：&ldo;北线战事一向由泾阳公主理，怎会千里迢迢来皑山关前线相告，莫不是天狼卫意欲扰乱军心？&rdo;

&ldo;呼延翎如今观看形势，若皑山关战事再无进益，他便会折向西南进攻西秦，是以我等奉泾阳公之令，前来向陛下请战攻楚。&rdo;

&ldo;胡言乱语！&rdo;丰严王喝道，&ldo;陛下赐我豹令，非诏擅入关者，统领当斩！&rdo;

&ldo;按你的话说，有诏便得入，是吧？&rdo;

丰严王一听这声音便觉耳熟，待看见闲饮自后方的暗处走出，眼一凝，大喝道：&ldo;清浊盟贼子入关！快来人剿此匪类！&rdo;

本就是风声鹤唳的时候，行宫的守军一听丰严王之声，纷纷向这里跑来，张弓搭箭对准天狼卫。

&ldo;在场的都是西秦愿意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的男儿，你们当真服这妖僧？当真愿意让他一边蛊惑圣听一边指使你们去送死？&rdo;

这一阵军心浮动，丰严王眼尖地看见不少士兵脸色微变，大声道：&ldo;陛下圣明，为教化万民封密宗为国教，怎容你诋毁？！she杀反贼，待破关之后论功行‐‐&rdo;

闲饮丝毫不惧，抢过他的话头道‐‐

&ldo;诋毁了又能怎么样？密宗很快就不是国教了。&rdo;

不待丰严王反驳，闲饮抽出一张诏书，当着皑山关守军的面抖开，&ldo;陛下有旨，尽诛摩延提等为祸西秦的妖僧，废国教之封！废密宗妖僧圈地特权！废止增建密传大庙！&rdo;

这三废令一出，守军一时间本能地暗呼痛快，只有丰严王尖声道：&ldo;假传圣旨，罪加一等！待陛下回来，定将你碎尸万段！&rdo;

闲饮大笑一声，长刀出鞘，斜指密宗诸妖僧‐‐

&ldo;陛下怕是回不来了，不过……西秦还会有别的陛下。西秦将士，是跟着这些妖僧继续兴风作浪，还是与太子一道扫除积弊，待他日国力尽复，再与东楚一战？&rdo;

……

&ldo;你所看到的的有两只兔子，它们当中的一个是真的，而另一个，仅仅是一个毫无价值的镜中映像，你会觉得他们哪个是真，哪个是假？&rdo;

&ldo;你要杀了真的那个？&rdo;

&ldo;不，我会杀了假的那个，让真兔连影子都失去。&rdo;

&ldo;……你的师门若知你当真要对楚皇动手，还能容你在外浪迹？&rdo;

&ldo;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赌局将结束时，我就算杀了庄家，也不会改变任何结果。&rdo;

毫无疑问地，西秦势如破竹，凤沼关死守五日，终于在中夜时，随着城头一个将领指挥士兵换班不继，第一个西秦士兵踩着战友的尸身登上了凤沼关城楼……随之而至的，是凤沼关守军绝望的嘶吼。

西秦的大军如同乌cháo一般涌入城池内，在那当中，一辆铁车十分突兀地紧跟在前锋之后冲入城池内，在这样的战场中，车内唯独的一个人，竟然是坐着的。

兰亭鬼客顺着白雪川的目光望过去，也同时看到了那铁车内的身影，不禁疑惑道：&ldo;这是谁？&rdo;

&ldo;自然是最希望以这种方式踏上东楚国土的人。&rdo;白雪川看着那辆铁战车驶入城池内，冷眼相望，仿佛是目送他赴往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