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略显傲气:“你还没有资格向我提要求。如果我看不到你的能力和诚意,为什么要给你承诺?做选择本身就有风险,你也可以拒绝参与,保守地跟着你现在的上司,永远待在众议院里。哦,也不好说,指不定换届后就没有他的席位了。”
“我并非想拒绝!”丹赶紧接话,“但我想你一定清楚,所有的事都会留下痕迹。我的要求并不多,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不过是为了一个更好的位置。规矩我都懂,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我绝不会生出事端,也必定尽心尽力。”
兰德听得出言语中的要挟之意,心里只觉得有些好笑,不过面上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他起身,似笑非笑地说道:“很快会有人联系你。”
回到家中的兰德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他依旧仔细照看三个孩子,跟迪伦通话、听取每日汇报,等丈夫回家后,两人上床做爱。
克莱蒙斯是一个各方面欲求都很高的人,日常性欲极强,遇到压力时,在性事上会变得更加疯狂。这一晚,他被丈夫压在床上,从口交到性交玩了个遍。克莱蒙斯体力好,射了两次后,在抱他进浴室的半途中又来了性致,把他摁在墙上继续做。他双臂环住丈夫的脖子,整个人都靠Alpha的两条手臂托着,背部凸出的肩胛骨被冷硬的墙面磨得轻微发疼。
“你,你轻点!疼……”克莱蒙斯咬着他颈窝的皮肉,留下好几圈牙印,他忍不住抱怨。
克莱蒙斯直接用吻堵住他的嘴,侵略性的动作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下体被干得阵阵发麻,他快要受不了这么暴虐的抽插,所有炽热的能量一并灌入他的体内,在他的身体里化为一股股温热的水,打湿了两人的交合处。克莱蒙斯最喜欢把他干到狼狈地崩溃、哭着挣扎。
深夜,两人还是照常抱在一起,进入一天里唯一可以放松心绪的时刻。然而此时,兰德躺在丈夫的臂弯里,克莱蒙斯搂着妻子的肩膀,谁都没说话,谁都没睡着。他们的身体亲密无间,心却被纷杂的念头所占据,仿佛荒原上迷失方向的潮流,在涌起时浸没盘结错乱的树干,在退潮时留下无边无际的缭乱轨迹。
第二天下午,兰德就收到了奥德里奇的信息。他开车又去了趟塔伦大街,时隔数月,再次见到奥德里奇。两人疏离地坐下,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那笔钱……不合适。”奥德里奇开门见山地提出来。
兰德浅浅笑了笑:“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弟弟结婚,就当作是贺礼。毕竟我们也……”
“我以后不回墨菲斯了。”奥德里奇冷淡地打断了他的话,“兰德,今天我是想和你说,我们就这样结束吧。我的能力有限,帮不了你们更多。在我离开后,联邦情报局一定会追查我的下落,我们也不要再联络了,免得拖累你。”
兰德心里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知道奥德里奇在和别人交往,而他对老情人也没了感情,两人分手是迟早的事。但此刻,他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神伤:“好,我明白了。但那笔钱就留着吧,不为别的,就当做是我的感谢,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以后……”他说着,竟然落下泪来。
奥德里奇的表情松动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Omega,很难想象兰德会在他面前哭,毕竟兰德从来都是骄傲又体面的人,他甚至很少在对方的神色中捕捉到什么负面情绪。
他犹豫半晌,忍不住靠近了些,抓住兰德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兰德摇摇头,怎么都不肯开口。直到他再三追问后,兰德才哽咽着回答:“我的丈夫……和他的亲弟弟……他们,他们……可我和他有三个孩子,我不能离婚……”
谎言只有在不说全的时候,才能最大程度激发听者想象力。在震惊和愤怒中,奥德里奇无可救药地心软了。他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顺着兰德的语言暗示,构想出一个亲兄弟乱伦通奸的糟糕故事。而故事里“被抛弃的妻子”正在向他寻求心灵的庇护,那从未见过的眼泪令他相信,似乎只有他,才能把一个被遗弃在角落里百般受辱的囚徒从婚姻的牢笼中拯救出来。他们再次拥抱在一起、接吻、做爱,仿佛往昔那些被压抑的激情再度在身体里重燃。
事后,兰德靠在老情人的胸口,奥德里奇看不到他阴冷的眼神,只听到他口中惹人怜惜的话语:“以后,我们不见面了,你会过得很好,可我已经没得选了……好在我还有哥哥,哥哥会帮我……你能不能也帮我最后一次?”
从奥德里奇家出来,兰德又开车去了一趟鸢尾花园。墨菲斯寒冷的冬季刚刚过去,再等一个多月,鸢尾花就要陆续盛开了。他独自坐在长椅上,点了一根烟,思绪飘荡回克莱蒙斯第一次带他来这里的那天。“你喜欢的、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他还记得克莱蒙斯这么说过。
两人结婚已经快十九年了,怀疑的折磨、不忠的痛苦和等待的焦虑,让他们之间的爱在永远存在的同时又转瞬即逝。婚姻正因为有爱的存在,才变得不美满,他们挣扎、虚弱、动摇,最终坠落,似乎走上了一条谁都不想正视的死路。
他没吸几口,就灭了烟,一动不动地在长椅上坐了很久。再站起来时,眼里那点脆弱痛苦的神伤已然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要为自己的利益和感情最后再搏一次,即便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他已无路可退,他要逼克莱蒙斯也做出不可挽回的选择。
事情的走向变得愈发复杂。随着塞涅尔出访北部军事联盟,克莱蒙斯和迈克在党内的斗争趋于白热化。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党内中间强硬派以下一届改选后的关键委员会席位作为交换筹码,获得极右翼党团的全力支持,联手打压迈克为首的温和派。同时,萨南半岛上局势紧张,所有军事动向关联的南北关系变化和造成的溢出效应都压向联邦政府。他和总统的现任安全事务助理在战争问题上一直存在分歧,对方是激进派理论家,不断劝说总统罗宾发动全面战争,与他在现阶段主张有限战争的想法相悖,两人在内阁冲突激烈。
这段时间,兰德看上去很安分,白天处理公司的事务,或者去见见一些政客的配偶,提前为丈夫的竞选做外围工作,晚上陪孩子们;伦纳德成绩优异,拿到墨菲斯政治经济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九月就要去上大学了;艾格伯特长得越来越像兰德,正受到两个男同学的热烈追求,陷入一些感情的烦恼,但他自己还是把更多心思放在学习上,没有太让家长操心;贝芙丽依旧吵闹,三天两头在家制造破坏性事件,不过比以前懂事不少,至少听得懂人话了。
看似平静稳定的家庭环境让克莱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