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民要和于兰一起去裁剪学校,于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排斥,她对孙启民说:“你刚回来,就在家里歇歇吧,你只要送我去车站就行了,另外我还有一件事和你说。”
孙启民听于兰还有事要说,马上来了精神,问道:“兰儿,咱俩都是一家人了,有啥事儿你就说好了。”
于兰想了一下说:“我现在不仅仅是学习裁剪,还成了给学生上课的老师。”
孙启民听了于兰的话,眼睛瞪得圆圆的,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你给学生上课,是教学生裁剪吗?”
于兰点头说:“是!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孙启民看着于兰肯定的神情,继续问道:“你的课还没有学完,你是咋教学生的,你这就是现学现卖啊,那些学生能学到真本事吗?”
于兰解释说:“现在来学习裁剪的人无外乎就两部分人,一部分人是啥也不会就是零基础的,甚至连缝纫机都不会蹬,她们这些人要想学到自立门户没个一年半载的是不会学成的,有的就算学个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学好,而这些人里大多数的人都是小姑娘,虽然她们有的人心灵手巧,能自己撑起一片天,可是那也是极少数人。
大多数人都是为了自己有个会手艺的名头,好嫁给一个有钱的人家,用所谓的手艺钓个金龟婿。
还有一部分人是有家有业的人和一些真正有理想的人,她们有的上有老下有小,有的是自己喜欢学习裁剪的人,这些人的共同想法就是想学到一个谋生的本领或者把服装裁剪当做必生追求。她们大多数人都会做缝纫机活,有使用缝纫机的基础,可是她们不会裁剪衣服,就想通过学校学习来满足这个愿望,这些人会比那些啥也不会的人学的快些。
我刚开始也觉得自己不胜任裁剪老师一职,可是后来我发现我们学习的这些服装剪裁都是服装里最原始的几件衣服,裤子,裙子,帽子……其实服装剪裁与设计所有的变化都是领口,袖口,裤脚,腰身,下摆……通过我这些天的学习我觉得往往是做好这些服装以后,再做其他的服装也就不难了,我学习裁剪的学校也就是教一些最基本的东西,所有的学员翻来覆去学的都是这些东西,有句话说得好‘万变不离其宗’,既然想开服装裁剪店,就得把基本功练好,不过要想自立门户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实践是不行的,学习服装裁剪经历很重要,凡事都是‘纸上谈兵容易’,得到战场上经历实战厉害才是高手。”
孙启民被于兰说的云里雾里的,他有些听不明白于兰说的是啥意思,可是有些话他又觉得自己能理解。他有些迷茫的问:“兰儿,你说了这么半天,我也不太明白,我就是觉得你当这个老师有些不合适,你说的服装基本的东西,我不太懂,我害怕你教不好给老师添麻烦。”
于兰说:“我们这些学员一批一批都学的一样东西,我都教了十几天了,没有问题的。”
孙启民心里一紧,心想:如果于兰去了市里教人家裁剪,她人又长的这么好看,慢慢的还不得把他给甩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不安起来。
他说:“兰儿,我知道你想开服装裁剪店,如果需要那么久才能学会,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放心好了,咱俩的外债我会挣钱还上的,你现在怀了身孕,以后一天比一天不方便,我觉得等你生了孩子以后再学也不迟。”
于兰说:“启民,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实践的经验,就冒然的开店我怕会把店铺开黄了,我想着这段时间我先去服装裁剪学校一边当老师,一边学,一边做些活。我当老师学校给我发工资,我们学校老师的儿子有服装厂,我有空可以干给服装厂做一些活,我在他们那里做服装是按件给钱,我挣了钱还可以买些布自己设计做一些服装,我在学校守着老师,也可以让老师指导我一下,丰富一下我裁剪的经验和做工的技术。”
孙启民还是不放心,说句心里话,他能感觉到于兰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而且人又聪明漂亮,他只想把她留在身边,但是他又不能太直接的拒绝于兰,所以只能旁敲侧击的摆明立场地说道:“兰儿,我当然明白你的想法,可是你这不是怀孕了吗,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我是害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于兰算是听明白了,孙启民就是不想让她去学习裁剪,她怀孕怎么了,又没耽误干啥,她自己都没说啥呢,孙启民倒是在那里拿怀孕说上事儿了,她觉得有必要仔细考虑一下这个孩子要不要了。
孙启民看着于兰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想搂过来于兰哄一哄,不料就听于兰说:“启民我和你说,咱俩结婚就是白手起家,过日子哪有那么容易的,现在咱俩要房子没房子,外债还有一堆,要不然咱俩这孩子就不要了吧?”
孙启民一听噌的一下从炕上站起了起来,起的急了忘记头顶上的屋顶有点儿低,他一下子被撞的乎的一下又坐了下来,他懊恼的捶了一下炕沿。
于兰看她被撞的不轻,急忙上前去看他头顶上的情况,孙启民正在气头上,伸出手就推了于兰一把,于兰没想到孙启民会推开自己,她好无防备,一下子被孙启民给推出老远,头正好撞在了窗户框上,说来也是巧了,正好这个墙上有一个窗户,可以看到厨房的情况,平时都是挂着窗帘,屋子里屋子外的情况啥也瞧不见。
于兰的头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这个窗户框上了,当时就听到咚的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响。孙启民意识到于兰的头被撞了一下,以为没啥事儿,结果就看见于兰的头上有鲜血流了下来。
孙启民当时就慌了,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下地去找东西止血,可是在那个年代,普通的老百姓家里哪里有医药箱之类的东西,无奈之下孙启民只好去东屋父母那里求助。
孙启民慌慌张张的敲着东屋的门,把孙有财和柴玉荣吓了一跳,孙启航和孙启芳也应声起来了,就听孙启民说:“爸妈,有没有干净点儿的东西,能止血的!”
孙有财听了孙启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问:“啥?止血的,你咋地了?”
孙启民一脸着急地说:“不是我,是兰儿。”
孙有财听了也慌了神,他上去就打了孙启民一巴掌,骂道:“你个不争气的玩意,你媳妇怀着身孕,你就不知道节制一点,都出血了,你还在这里找干净点的东西,这是咱们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吗?,赶紧的套马车,去医院。”
柴玉荣听了孙启民的话,一屁股坐在炕沿边,有些失望地说:“启民呐,不是妈说你,我知道你这些天在外面想媳妇,可是你也得有个度不是,于兰这刚刚怀上,正是危险期,你这么大人了,我咋说你好哇!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不容易儿媳妇怀孕了,你这个不孝子竟然给……呜呜呜……”
孙启民看着柴玉荣和孙有财焦急地说:“妈,我记得上回买的白纱布还有一些来着,你快点找找,我着急用!”
柴玉荣哪里能听进去孙启民的话,她说道:“这是能用白纱布就行的吗?你个混账东西,不懂还装懂,赶紧的去套马车,再耽误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说完也不管孙启民,直接对孙有财说:“有财,你快点去套马车,别听他的,他就是一个混球,我这就过去看一下,于兰到底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