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就呼三叫六的,我们听到声音赶过去,正准备消灭这条蛇呢,她却突然双膝跪地,双手合十祷告起来。
又是烧纸,又是磕头的,死活不让我们杀生,还让我们帮忙把蛇请走,说那是神灵。
她当时把脸涨得通红,那窘迫的样子,真是既让人可怜,又觉得有点可笑。
笑文也因为卖血太多,感染了乙肝,再加上又患上了糖尿病,最后没能治好,也去世了。
就这么留下老二枝文和老三,两个人相依为命。
老二枝文身体不太好,患有肺气肿,干不了重活儿,可老三身体倒是挺健硕,还做过小买卖。
可谁能想到,一年之后,三文突发心脏病,也离开了人世。
兄弟仨,一下子走了俩,枝文后来也离开了这个满是伤心回忆的院子。
没过多久,这个少了人气的院子,就房倒屋塌,慢慢地夷为了平地,只剩下满目疮痍,看着真让人嗟叹不已。
他家以前可是我们街坊中孩子最多的家庭啊,曾经给这条小巷带来了无穷的生机。
不管是孩子们的哭声、闹声,还是家里穷啊苦啊的,都不影响这条小巷充满人气。
那时候,我们小巷虽然缺吃缺喝,可从来都不缺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打闹声。
曾经每到过年时节,我往他家院子跑的次数那是最多的。
在他家院子里,我们玩各种好玩的游戏,吹猪尿泡,吹洋茄子,滚铁环,打洋包,跳皮筋,这个院子里,留下的不仅仅是我的快乐童年,还有街坊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
如今啊,这个院子早已人去院空,杂草长得比人都高。
再看看我家前后十几个院子,也都关门上锁,没有了烟火气。
这一切,真的让我特别怀念儿时那些土墙泥壁的日子。
虽然那时候日子过得土得掉渣,穷得叮当响,可那时候大家都一样,没有对比,也就没有伤害。
我们那时候,心里自由自在,想笑就笑,特别快乐。
大家都不拘谨,也不互相设防,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尽情尽兴。
今天和小伙伴打了架,明天就又和好了。
整天玩得浑身是土,满脸是泥,可快乐就是我们生活的常态,开心就是每天的日常。
那时候的我们,单纯得就像一层薄冰,一眼就能看透。
“小炮”成了我们友谊的桥梁,大家一起玩“攻城”,那是团结的象征,玩“逮没儿”(藏猫猫)的时候,又能体现出谁智勇双全。
想到这儿,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回忆起童年幸福时光的心动。
还是目睹眼前残垣断壁的苍凉伤感,只觉得泪水在眼眶里止不住地打转。
最后凝成了一句话:回不去的童年,拂不去的音容,撕扯不断的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