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靖姑娘伤势未愈,又要处理帮务,暂时无暇相见,还请叶姑娘见谅。&rdo;
碑女如是说。
虽然不大清楚舒靖容带她来此的原因,然而即使是不问江湖如叶风砂、也心知已是到了天下武林的中枢之所在,恐怕平静下掩盖着遍地的机关陷阱,步步都需要小心。
便不多问,只是静静的等待。
半月之后的一天下午,突然有侍女前来传话:&ldo;靖姑娘有令,请叶姑娘到密室一见。&rdo;
不等她回答,立时便有两名少女上前,手捧黑巾让她系上。蒙住眼睛后,引着她走出去,一乘小轿便载了她出去。
不知走了多久,轿子停下,两旁有人扶她下轿,并解下了蒙眼黑巾,又立时退了下去。
&ldo;风砂,你来了?&rdo;她正惊讶自己来到了何处,却蓦听阿靖的声音响起。
她回头,只见一身绯衣的阿靖坐在屋另一头,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道。
这是一间三丈见方的房间,陈设极为华美高雅,地上均铺白貂之皮,壁嵌宝石,悬着数把神兵利器。这应该是一个密室,却有两扇门,一左一右。
阿靖坐在一张矮几之后,在一堆的文牒中,放下了手中朱笔。她身侧摆了一片假山堆成的地貌。石为山,水银为江河,竟是小小的山川图。
&ldo;近来事多,让你久等了。&rdo;或许密室里面没有别的属下,她说话已不似日前那般冷淡而威严,而带了一些女子的轻盈,&ldo;在楼中闷了你多日,不好意思。&rdo;
风砂也笑了笑,眼里却有压抑了半个多月的疑问,终于开口问了出来:&ldo;不知靖姑娘带我回听雪楼,究竟是为了什么?不会是真的要我这个无用之人归顺听雪楼吧?&rdo;
阿靖淡淡一笑,看着窗外,道:&ldo;你…不想见小高么?……&rdo;
一语未落,不等脸色大变的风砂答话,侧耳倾听,绯衣女子的目光忽然一变,不由分说,拉着风砂来到左边那扇门前,一把把她推了进去:&ldo;进去,别出声!&rdo;
被莫名其妙的推了进去,风砂在门重新合上之前,听到了另一扇门外的脚步声。
&ldo;你又在看文书了?&rdo;那个进来的人问,有些关切,有些气恼。
原来……是那个人的声音。从门缝中看出去,那个轻裘缓带的白衣公子一进来,就皱眉问,目光落在案上那一堆文牒上,&ldo;你伤才好了一点,怎可如此事必躬亲。这些,让下属们去处理就行了。&rdo;
阿靖看了他一眼,却不接口,只淡淡道:&ldo;你今天的气色倒还好些……药吃了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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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雪十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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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在屋中那张铺着白虎皮的卧椅上坐下,她便起身拨旺了紫金手炉,用貂皮包着、放在他铺着波斯大氅的膝上。
风砂透过门缝看见这般举动,心下沉吟:&ldo;是了,萧公子大病之人,血气太弱,势必怕冷惧寒,故密室中虽极为保暖,仍须生火。只是……如今正当初秋,天气尚热,只苦了靖姑娘。&rdo;
萧忆情脸色极为苍白,不住地咳嗽。
&ldo;面色苍白,双目暗隐青色。咳声空洞而轻浅,必是在肺腑之间,而且已到了膏肓的地步。&rdo;听着楼主的咳嗽,风砂又暗想,内心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萧忆情坐在软榻上,左手捧着紫金手炉,右手轻轻转动一杯浅碧色的美酒,淡淡道:&ldo;甘肃那边有消息传来,天龙寨已被攻破。许攀龙已擒,其余皆杀或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