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一句“嗯”却吓的宋潜赶紧走到他的身边,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将军,你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说完宋潜似乎还想动手撩开沈砚山的袖子。
晏锦小脸一红,难堪的将头扭到一边,神色里带了几分尴尬,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她还在这里,这个侍卫当真是忘记了她的存在吗?
宋潜在听到晏锦的咳嗽声后,怔了一怔。
沈砚山倒是不恼,他的神色向来平静。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是贵族世家里,久居高位者长年修养下来的威严,让人不得不重视,也挪不开眼……
晏锦从前,倒是在父亲身上看到过几分这样的气质。
只是,远不及沈砚山这般强烈。
“无碍!”沈砚山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只是手臂脱臼而已!”
他说的风轻云淡,可宋潜急的赶紧道,“将军,你赶紧去书房吧!”
沈砚山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宋潜,微微颔首。
他抬脚朝着屋外走去,而宋潜立即跟了上去。
两个人刚走,屋外几个丫鬟便走了进来。
为首的小丫鬟模样清秀,她的右眼神采奕奕,而左眼却有些平淡无常。这样的一双眼睛,仔细瞧过去,便有些怪异。
小丫鬟屈膝福身,“奴婢宋月见过晏小姐!”
“起来吧!”晏锦听见了小丫鬟的名字后,便觉得熟悉。她想了想,才记起自己从香复的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时,香复说起宋月,说她的左眼其实看不见东西,只有右眼是完好的。
香复说宋月的时候,似乎带了几分怜悯。
宋月站稳身子后,对晏锦讲,“奴婢帮小姐瞧瞧,可有伤到哪里!”
晏锦看了一眼手里的青花瓷瓶,想了一会才道,“不用了,我未曾伤到哪里!”
她未曾伤到,可沈砚山却伤到了……
沈砚山方才说,他的手臂脱臼了。
她居然都没有发现……
也是,刚才他骑马而来的时候,马速那样的快,而且要将她整个人从马背上抱离,的确要不少力气。沈砚山虽是武将,可她毕竟也不似鹅毛那般轻,肯定需要费些力气。
只是,那个人太会掩饰了。
若不是宋潜眼尖,发现他的异常,自己怕是都不知道沈砚山受伤了。
而且,她下马的时候,那个人明明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晏锦暗暗的抿唇,心情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点点的涟漪一般。
她并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所以此刻心情镇定下来后,她觉得有必要同沈砚山道一声谢。
晏锦用拇指抚摸了一下青花瓷瓶,抬起头来又问宋月,“郡主怎么样了?”
“重大夫瞧过了,说郡主只是脱力晕过去而已,手上的擦伤也不严重!歇息几日,便好。”宋月见晏锦说自己无碍。便也没有执意要继续看下去。而是乖巧地对晏锦,“晏小姐您请放心,今儿的事。没有人会说出去的!”
晏锦露出一个淡笑,“是吗?”
虽然,方才沈砚山是为了救她才那样做,可对于女子而言。闺誉比什么都重要。若是被人知道这些事情,怕是来日连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了。
没有那个人。会愿意娶一个没有闺誉的女子。
晏锦虽不担心自己的名声,可她毕竟要为父母想一想。
“嗯!”宋月像是知道晏锦在担心什么一样,然后走到小桌上,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晏锦。“他们都是跟在将军身边多年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晏小姐您无需多想,若是乏了。便好好的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