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不解看他,并未伸手接过。
“劳你把这些一并带给郁弟。”裴有卿看着云葭说,见她眼中有困惑,他终是未在此刻继续耽于男女情爱之事,而是与人说起正事,“我这些年忽略了他,不知他过得这般艰辛,也不知母亲竟做出这样的事……我知道我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该欠的不该欠的也都已经亏欠了,这些是我的心意。”
“我如今还未拿到自己的家产,等……”
原本想说等拿到自己的家产,但一想家中规矩,裴家子弟都得等到成家之后才能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些家产,原本如果没有这些事,他最迟明年就能拿到了。
可如今……
他看着云葭,忽而又变得沉默下来,最终却也只是垂眸说道:“等以后我再弥补他。”
云葭问他:“这是你所求之事?”
“不是,我……”裴有卿似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咬牙看着云葭说道:“我想拜托你,还有郁弟,可否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母亲向来高傲,若是让外人知道,只怕她这辈子都无颜见人了。”
说完他又立刻补充道:“你放心,这事我会与祖父说,由他处理定夺!”
“云娘。”
裴有卿眼中带着祈求。
光风霁月的裴世子何曾做过这样的事?他从小到大享受到的都是最好的善意,即便是裴行昭和陈氏这样的人也对他给予了所有的疼爱,更遑论他这个身份,无人敢苛责他。长大之后,他又倚靠着他的家世、学识、相貌还有这一份温润如玉的温和模样让无数人为他倾倒。
他从未向谁低头,也无需向谁低头,可此刻他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母亲与人恳求。
他很清楚母亲的性子,若是这事真闹得全城皆知,让她沦为全京城的笑柄,这只会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我知道母亲这次做得实在过分,但她毕竟看着你长大,曾经也是……”想到如今两人的关系,他终是未再说起那些曾经,只哑声续道:“你能否放过她这一回,只这一回!”
云葭看着他默然片刻才开口:“抱歉,我没法帮你。”
看着裴有卿望向她的双目似乎带着隐忍的痛苦,云葭垂眸,叹了口气:“这事与我无关,你要道歉的也不该是我。”
裴有卿知道她的意思是去找裴郁,但想到自己那位堂弟的脾性……
云葭看着裴有卿复杂的双目,忽然开口说道:“有件事我先前没有提起,如今你既然替你的母亲祈求,那我便一并说了。”
“什么?”裴有卿哑声问她。
云葭看着他问道:“三年前,裴郁没能参加秋闱,你可知原因?”